说着,黄凌虚就要探出手来,将阿喃抓下。
阿喃不慌不忙,只是用紫色眸子看着黄凌虚,黄凌虚发现了女儿的变化,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手掌迅速变大,直到如小屋般大小,接近阿喃。
“我黄家兵庐什么时候要靠出卖女儿去维持地位,爹爹,你的路错了。”面对如今的黄凌虚,阿喃顿觉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麻木。
随着越来越接近的大手,阿喃的眸中不知不觉淌出了眼泪,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爹爹如此待我,就不怕我自绝于此?”
黄凌虚闻言,先是一惊,随后咬咬牙道:“你就是个死人,是具尸体,我今天也要把你送到天刀侯府。”
阿喃身体一震,得到了答案,而这个答案,却并不是阿喃想要的那个答案。
“看来爹爹确实觉得地位比阿喃来得重要。”阿喃擦去脸上的泪痕。
“如此,阿喃今生便与黄家兵庐断了关系,这家,不回也罢。今日起,你黄凌虚依旧是黄凌虚,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兵庐之主。而阿喃从此无姓,阿喃只是阿喃,不再有家。”阿喃说道。
黄凌虚依旧不为所动。
“阿喃只是阿喃。”阿喃的声音落下,瞳中似有道花开放。
一道飓风自阿喃脚底出现,撕开了黄
凌虚的大手。
数不清的黑衣人跃上了屋顶,单膝跪地:“恭迎,我教祸蛇神女!”
随着这群黑衣人出现的那一刻,黄凌虚的目光终于变了,由惊讶化为不可置信,随后是惊恐,巨大的冰凉感蔓延黄凌虚全身。
“什么,阿喃,祸蛇神女!?是乱神教的人?!”
屋顶上,鬼刑神子望向黄凌虚,讥讽道:“真是父慈女孝啊,原本我以为这黄阿喃不会接受岐山祸蛇的传承呢,都是这黄凌虚,硬把姑娘往外推,一想到又有人教内地位在我之上,我就很烦恼。”
鬼刑神子的声音很大,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所有人,包括陈青山在内,都听到了。
陈青山想起刚刚阿喃说的话:“陈公子,我在等一个答案,你等会就会知道了。”
阿喃要的答案是父亲在地位与自己间如何选择,这个答案,是阿喃给父亲的最后一次机会,而抉择权,在黄凌虚的手上。
但黄凌虚最后还是选择了稳固自己地位,他推了阿喃一把,而这一推,阿喃便成了乱神教的祸蛇圣女,与黄家兵庐,再无关系。
面对乱神教鬼刑神子的挑衅,黄凌虚更是踉跄地退了好几步。
阿喃瞳中万千光芒,一步踏出,衣袍无风自动,凭空飞了起来。
“轰!”远处的山峰从正中间豁开,若两柄天剑直插云霄,中间是深谷,谷中一条双翼巨蛇陡然睁开眼睛,遥遥望向了山石镇,与阿喃的目光相对
。
此蛇,正是昨夜出现在天空中的那只怪异之蛇,也正是那尊古神灵岐山祸蛇。而昨夜于峰侧举火之人,亦是乱神教的人马,他们在为古神灵的现世做准备。
“大胆!”山君瞬间反应了过来,欲要阻止乱神教的计划,摆尾抽向正在接受传承的阿喃。
却被一只如玉般素手给阻拦了下来,那是一个浑身包裹在赤色火焰当中的女人,乱神教祭司:灵焰。
灵焰祭司娇躯包裹在素色袍子之下,缓缓下落,若盛开在火焰当中的素色莲花,立于阿喃身侧。
“山君大人好大的脾气,原本我教欲以你山石镇生灵血祭,以唤醒岐山祸蛇,要不是祸蛇圣女极力阻止,你山石镇早已生灵涂炭了。”
“我教付出了近百滴古神灵血液的代价,才让岐山祸蛇复苏,还希望山君大人不要自误。”灵焰祭司道。
“是吗?尔等只知我为山石镇山君,却不知我亦看守着这岐山祸蛇,不让其出世。”
“守山神人何在?”山石镇山君一声惊喝,如雷霆响彻苍穹,震慑人间。
顿时地动山摇,一个以石头泥土组成的面庞从山石镇所在的山峰之上浮现,正张开嘴巴,回应着山君的话。
“山石镇,守山神人在此。”大地顿时缺了一个窟窿,一尊岩石巨人,人立而起。
这守山神人,便是山石镇所在山峰之灵,如同民间传说中山神一般的存在,只是其只有简单的灵智,无法自主
思考。
于是在山君获得此山此镇的认可之后,便由山君所差遣,以最简单的意志护佑此山。
“挪移。”山君又言。
只见守山神人浑身散发出光芒,这光芒如有灵一般,将所有山石镇居民从山石镇内摄了出来,落于其身上。
山石镇之人长居于此,早已与此山此水有了联系,而守山神人便是此山此水的灵,靠着这份联系,只要不是离得太远,守山神人皆能将山石镇得居民挪移到自己身上。
陈青山三人非山石镇居民,于是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