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德语询问她到底想让他做什么。
少年抬起头,莞尔一笑的少女惊艳了往后的时光。
“月亮,回家。”
已经上车的哥哥喊了一声,少女似一只蝴蝶远去。
如若不是怀里的纸币,少年还以为是镜花水月的幻境。
数日后,少年始终未遇其身影。
直至一日,他遭当地数名混小子拦截。
不仅被抢走路人打赏之钱,还惨遭一顿毒打。
江南念于此时漫步现身,眼见少年抱着破碎的小提琴骂骂咧咧。
“真倒霉,吃饭的家伙都毁了,以后难道要去卖唱?
也不知老祖宗知晓了,会不会从棺材板里爬出来骂人。”
“黑耗子,需要一份工作吗?”
“谁是黑耗子……不是,你是中国人?”
“通体皆黑,又无处可居。不是耗子是何物!”
江南念说道。
“难道堂堂华夏金尊玉贵的大小姐要效仿西方贵妇,暗地里包养小白脸?”
“也未尝不可!”
眼前少年,历经欺骗,资金供养断绝后,见识到世间险恶。
即便他身处于光下,却依旧散着唯有在黑暗中才能嗅到的寒冷。
曾经的天真与单纯荡然无存,他讽刺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身着华服,价值连城,手腕上的那只江诗丹顿的(Vanet)比他之前的那只更为昂贵。
想必又是哪位留洋的富家千金觉得他相貌尚可,妄图戏弄于他。
“跟我走吗?”
“无需考虑,我这就与你一同离去。”
吃饭的家伙都坏了,也没钱修。
虽说华夏有句老话,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可他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
再不想办法,钓个傻白甜上钩,就得去地下见老祖宗咯。
回程路上,江南念透过后视镜。
看着仍凝视着她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似是不经意地恐吓他。
“难道不怕我欺骗你吗?将你诱至荒郊野外,先辱后杀。”
“我一无所有,有何可骗。
至于辱杀,若对方是你,也未尝不可。
大小姐如此美貌,我也并不吃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此也值了……”
少年端坐于后座,仪态端庄,风度翩翩。
一看便知是世家子弟,气度犹在。
江南念被少年逗笑,此人无论身处何地,皆饶有趣味。
“喂,如何称呼你?”
少年沉默不语,移开视线。
“我姓齐,且识人不明。叫我齐瞎子吧。”
“那有人称呼自己瞎子的,那我叫你齐瞎瞎吧。”
“…”请问有什么区别?
少年小齐从未向人提及他的经历。
即便说出,也无人能承受他的痛苦;
萍水相逢,皆是过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