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琉想了半晌,大约终于想通什么:“我也受伤了。”
“?”
时璃怀疑地瞥过来一点余光。
大约觉着不够仔细,干脆也转回脸,认真打量了一会儿。
然后时璃脸更板起来:“我不需要你说谎安抚。”
“我不像你,这都要说谎。”时琉轻飘飘的。
“?”时璃恼得脸颊更红,“你气息充盈,灵力境界分明又有精益,哪有半点受伤模样?”
“时家调养得好,”时琉淡定答,“所以你也养养,几日便好了,没什么丢人的。”
“……”
时璃将信将疑地看她。
时琉确认时璃无事,也放心了,没再打算打扰她休息,刚提起一句开头准备告辞,她便忽然察觉什么,回头——
一道浑厚气息正踏入楼内。
只须臾后,那人便现身房中。
能在时家这般无所顾忌的,除了某魔,自然便是眼前这位时家的当家人了——
甫一望见时鼎天,时琉面上温吞与柔和便悉数褪尽。
“父亲?”时璃讶异,“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时琉没等时鼎天开口,她转过身,冷淡对向时璃:“你既无恙,我
便先回去了。”
时璃意外得回不过神,且只觉着房内气氛诡异,她不解地点了点头。
只是时琉一步尚未踏出,时鼎天便缓声开了口:“急着走干什么?”
“……”
时琉一顿。
时璃更意外,看看父亲,又看看时琉。
她略作犹豫:“父亲,这位是我师妹封十六,您应当见过了?她,嗯,性子比较孤僻,不拘泥小节,在玄门便是如此。”
“你知道她是谁吗,还替她说起话来了?”时鼎天微扬起眉。
时璃一怔,不解地望向他。
屋内将离的少女停着,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断相思的剑鞘,搭在剑格上的拇指指尖跟着扣紧,微微泛白。
数息过后,她松了手,仍旧淡漠而目不斜视:“时家主若是没有旁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自然有。”
“?”时琉最后一丝耐性将尽,她微拧眉,转向时鼎天。
时鼎天抬手,一指时璃:“你不是要神脉剑吗?时璃将来必是时家的下任家主,神脉剑也是她的,你若想要,问她同不同意好了!”
“——”
空气中像有无形的灵力如弦绷紧。
时琉和时璃同是一僵。
而后时琉皱眉睖向时鼎天,而时璃则冷目望时琉:“你要我时家的神脉剑?虽是入族,但这要求未免太过分了——你代玄门表率,却做出这般无理要求,掌门与秋白师兄也知道吗?”
“……”
时琉轻慢地缓了一回呼吸:“这件事我不想时璃知道,你却非
要点破不可。”
“什么…事?”
时璃听得一愣,下意识看向父亲。
时鼎天面沉未语。
“若不算幽冥神魂被擒,该是多少年未亲身相见?”
时琉侧眸,冷漠望着时鼎天,“可时家主还是和当年一样自私自大,不将任何一个亲生骨肉的想法放在心上。”
“——”
时璃面色慢慢白了:“封十六,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一次,不必时琉开口。
时鼎天负手,冷而沉声道:“她不是什么封十六,她叫时琉,是你的双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