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
“马上去查沈明楼的位置!”秦致琛唇边有一抹浅淡的弧度。
他咬着牙,把思念汇聚在齿间。
“别让他再跑了。”
暴雨倾盆,沈明楼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感到眼前像是蒙了一层薄雾,朦胧中只看到大片的光斑。
他蜷缩在床上,腹中疼痛难忍。
沈明楼咬紧牙关伸出手在床头边的柜子上摸索,终于,他摸到冰凉的框架迫不及待地往鼻梁上安放。
他勉强从床上起来,右手用力撑着半边身子,肚中绞痛无比,冷汗黏腻,发丝贴在他额前鬓边,勉强打开手机,他眯起眼把光聚拢在眼里,上面的时间显示十点二十分。
离他入睡前只过了十五分钟……
沈明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腹中仍在剧烈绞痛,他抿着唇,在剧痛下掀开被子,强撑着下地。
脚步虚浮,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痛苦不减反增。
沈明楼只好一手摸着扁平的肚子,一手撑在墙上,在疼痛的侵袭中他无力地靠在墙边,靠手发力,一步一步地在剧痛中靠墙蹭走到卫生间。
他按下灯的开关,一霎那白灯亮起,恰好和外面的闪电同时亮起。
沈明楼站在洗手池前,在头顶白炽灯的照耀下,他的脸色更惨白,嘴唇跟着失了血色,眼白出现了几条血丝。
沈明楼咬唇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刺激得让他终于摆脱些许痛意。
明明鼻子上带着眼镜,沈明楼仍还感到看不清。
他看着眼镜里的世界,还是像笼了一层雾,眼前所有都丧失了具体,只剩大致的形状和一团颜色。
沈明楼心中不安,他颤抖着手取下眼镜,面前的世界更加恶化——戴眼镜前他还能辨认出东西的形状,但一旦脱离后就都化作一团有颜色的东西,无法分辨是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
他小声地开口,外面的雷声突然炸起,轰隆一声像滚着大鼓一样涌来。
沈明楼压制住心中的不安,他出了卫生间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安慰自己明天就会好,眼睛很快就会恢复。
他在脑中冷静地安慰自己,身体不留情地暴露了他隐藏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捧着水杯的手在发颤,指尖泛白,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让水杯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热水温暖,水汽氤氲。
沈明楼却看不到如烟的水汽,只能感受到暖意烘在他的鼻尖。
好在热水落肚,疼痛随之减少许多。
“睡一觉就好了。”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慢慢地挪回房间。
沈明楼躺在柔软的床上,小夜灯亮着昏黄的光,他的心随之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