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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1页)

听说我刚出生时,家里是一团和气,那可是幸福美满,生活欢乐呀。爸爸当教师,收入稳定。妈妈在生产队劳动。吃的烧的,穿的花的都不缺,还有剩余。大哥,二哥在小学读书。三哥比我大四岁,还没上学。我们家是挣钱的,劳动的,上学的,每天忙的忙,却是和和睦睦的,生话的非常愉快。

妈妈讲,爸爸从小吃过苦,十几岁就跟八路军跑了,一直没有音讯。有一年,他突然就回来了,身上还带有伤。爷爷奶奶问他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他也不说,只说是想家了,回来看看就走。可没想到这一回来,就再也没走成。当时爸爸三十来岁,妈妈是爸爸走后,也就是解放以前爷爷奶奶收留的。她们一家是从外地唐山逃荒到这里,由于饥饿和染病,一路上一家人死的就剩下妈妈和姥姥。后来,爷爷奶奶收留了她们母女俩。再后来,姥姥也死了。就剩下妈妈一个人留在爷爷奶奶家。奶奶就收了妈妈做了养女,就是有意思将来给她做儿媳。妈妈当年十七岁,爸爸就回来了。正好,爷爷奶奶就给他们主持了婚礼。爸爸当年英俊潇洒,又在外面混过很多年,见多识广的,妈妈很满意,婚后过的非常幸福。人都说东北人恋家,这话一点也不假。爸爸自从娶了妈妈,就不想走了。他在外面闯荡多年,现在就想学点知识,将来好为国家做事。他就去上了高小,半农半读的两年后,又去了师范学校,毕业后回到家乡小学教书。直到后来出事了,才去了劳改农场。

其实,解放后爸爸才说,他当年不是想当逃兵,说他特别的后悔。当年他们一小股部队,是去执行任务时,和敌人遭遇。战友都遇难了。只有他重伤后躲过一劫。后来是躲到老百姓家养伤。

半年后本想回部队,去了以后才知道,部队已经离开走了。也是他年轻,和该有事,是他下半辈子倒霉。当时他要是接着去找部队,也就没有今天了。谁想他一时想家,想爹娘,不远千里地跑回家,原来本想回家看看就走,接着去找部队,去革命。没想到有了媳妇,有了家,就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结果就是破裤子绊腿。部队也没去找,党员也丢了,又没脸去找政府。那就只有老老头实地,勤勤恳恳地工作,才觉得安心,觉得对得住党,没想到会出事。

出事的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听奶奶说,妈妈白天劳动,晚上整宿地哭。原本一个美满的家庭,突然天塌了,爸爸要去劳改二十年,让妈妈一个人支撑这个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带着四个孩子,又要吃喝,又要上学,还得受气,多苦多难呀,可怎么过活哪。而今时又不比往日,一个坏分子的家。一个坏分子的老婆,想不受气,可能吗。何况妈妈当时还年轻,又是外地人,又没有娘家人的照顾,一下子从天上掉下来,所受的苦,遭的罪,受的屈侮,说都说不完。可是她非常坚强,打掉牙住肚子里咽。她是自己怎么遭罪,也要把四个孩子拉扯大。别人怎么说都不听,谁劝也不改嫁。只是生活的艰辛,人身的屈辱,让她日渐苍老,让她整夜的睡不好觉。

大哥在爸爸走后就辍学了。听说因为大哥不去上,妈妈把大哥摁在被窝里面打。过后母子俩抱头痛哭。大哥不念书了,他已经懂事了。知道妈妈的难处,知道妈妈一个人苦撑着这个家,是没办法生活下去的。不管妈妈多伤心,怎么的求他,也不去上学。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正是人生中的大好时光。

为了妈妈,为了弟弟妺妹们,他要用他稚嫩的肩膀,支撑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每天,他都是老早起来,帮助妈妈做饭,烧火,喂猪,连着收拾屋里院外。妈妈看他一付睡不醒的样子,每每都心疼的劝他,好孩子,歇歇吧,再去多睡一会,别把你给累坏了。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让你爸爸知道了,他会更难过了。妈妈还年轻,正在壮年,还能支撑住这个家。等你长大了,再多多帮我。每当这时,大哥都不言不语,过后干的更勤快了。只是他人小,每天还要到生产队里去干活,一旦躺到炕上的时候,就睡着了,推都推不醒。大哥随爸爸,心地善良老实,不多言不多语,又不会藏奸,在生产队里,每每都比别人多干活,多吃苦。他刚去生产队不久,队长让他和挣十分的大工们一起刨冻粪。刚开始干活,队长也没太十分为难他。

当然了,象放个牛,铡个草什么的俏活,好活,是不可能有他的份。让他和成年劳动力在一起干活,至于干多少活,也没给他定标准。就是一块干活的人说的算。冻粪是农家肥料。是一种腐烂的农作物的根茎叶等,与人畜的粪便,在夏天里放到一个水坑里酵,秋天起出来,堆在一块,到了冬天农闲时节,把它刨下来,用车送到地里,等开春种地时好用。这种活,一天也没有准数,多送一车,少送一车也不打紧。大工们是两个人一组,换班刨镐和装车。队长让大哥去的意思,i就是哪个大工去抽口烟,解个手什么的,就让他顶上,省得一个人走了,另一个人就坐在一旁待着。大人们都忙活一年了,到了冬天,冻手冻脚的,又不是急活,又不让大家猫冬,干这种活,都不大起劲。想着法子躲一会,歇一会。大哥不知这里面的名堂,人又老实,别人走了,他就接过去干,一天里,没有闲时候。汗水湿透了棉袄,手磨起了水泡,他也不吱声。和他一起干活的大人,嫌他死脑瓜筋不转弯,还拖累别人跟着挨累。就轮流地走,大家使唤他一个人。拿他当半吊子,傻小子对待。后来实在有人看他还是孩子,累的够呛,就劝他歇会儿。或者去撒个尿什么的,省得累坏了。大哥对帮他的人,总是报以感激的一笑,也不说什么。谁能知道,他的累,他的心思,他是怕别人说他干不了,怕生产队不要他。那就遭了,他就不能帮助妈妈挣工分,养活这个家。那不得把妈妈给累死。说句实话,那个时候,一个女人养四个孩子,就是累死累活的去干,也费劲。大哥虽然年纪小,可他知道,多帮妈妈一把,妈妈的肩上就减轻点负担。最起码他自己的吃穿等等费用,就不用妈妈负担,慢慢地,还可以负担弟弟,妹妹们的生活费用,这个以后是一定能办到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妈妈拖累垮了,也要保住这个家。他小小年纪,人虽厚道,骨头却硬。所以,他在生产以里,不管受多大累,比别人多吃多少苦,也不吱声,咬牙挺着,生怕队里不要他。妈妈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却也没有办法。劝他也不听,打他又舍不得,,这么懂事的一个孩子,不去上学,不顾自己的前程,非要在生产队劳动,挣工分,为自己分忧,为这个家辛苦劳累,不用说他是个孩子,连妈妈自己都心酸。都觉得对不住他。那有什么办法,实在是生活艰难,不然的话,这孩子也不会受这个罪,说什么也得让他上学读书,和别人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可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想改嫁,又想把四个孩子养大成人,实在吃力,是力不从心那。要不是孩子自己非要帮她,就算是累死,她也不会拖累孩子,也不会不让孩子上学,耽误孩子的前途。即然是儿子铁了心到生产队劳动,帮助自己支撑这个家,自己到是感到轻松不少,也有信心把这几个孩子抚养成人。可眼下儿子实在太小,在生产队受累不算,回家还要帮自己做家务,做娘的实在心痛,又恨自己没有能力,有时也恨自己的男人不在身边。没别的,只有在吃饭的时候,让他先吃,好让他多吃点。那个年月,也没什么好吃的,多吃一口,也就算是破格了。这样,也不至于让他小小年纪,不成熟的身子骨先累垮了。所以,每天吃饭都让大儿子顺儿先吃,把其他孩子支出去。

这不是她偏心顺儿,都是自己身上的肉,况且,一般都是疼小的。她也不例外,最小的女儿,她最喜欢,最疼爱,可也没办法,东西少,吃的人多,更何况那时油水少,吃的又是粗粮大菜,胃口都大。不像现在吃的精,吃的油多,肉多,胃口就小,一顿一个馒头就够了。那时就是苞米面大饼子,一个人吃三,四个,也是甜嘴麻舌的,还得一碗清汤清水的白菜萝卜汤溜缝,要是白面大馒头,不得五,六个呀。刚开始的时候,大哥说什么也不多吃,也不先吃,妈妈就吓唬他,要是不吃饱饱的,到时候干不动活,可别说队长不要你,别说妈妈不让你去生产队干活,再逼你去念书。你可想好了,不多吃也行,省来给弟妹们吃,让他们快些长,我也不愁把他们也耽误了。可是你再少吃,能省下几口,终不能半饥半饱地去干活吧,你要是累倒了,弟妹们都还小,看还有谁帮我支撑这个家,你想一想,看妈妈说的是实话吧,大哥架不住妈妈的恳求和苦劝,也就认可了。二哥和三哥还懂事,知道大哥帮助妈妈挣工分,养活大家,要多吃饭,就不和大哥争吃的。只有我小,不知道,每到吃饭的时候,妈妈支我走,我都赖看不走,眼巴巴地等着多吃一口,大哥心里特别难受,回回偷着给我吃。其实,妈妈心里也不落忍,没办法,不把我支走,大哥就更没法咽下去。她是不得已,我不知道这些,有时候还哭鼻子,也偷偷的溜回来,或者是扒着门缝看。现在看一家人团团圆圆的,高高兴兴的在一起吃顿饭,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可那时我们家,吃饭的时候,谁的心里都不是那么好受,不为别的,只是东西少。不够吃。

大哥每回吃完饭,都赶紧出去,他怕看见我们吃不饱的样子,又没办法,只有躲出去。而妈妈每次都是看着我们先吃完了,她把桌子收下去后,在外屋自己将就一口,从不让我们看见,知道。

有回晚上吃完饭,我们几个孩子在当街玩,大哥过来问我们都吃几个苞米面饼子,我说吃一个,三哥说二个,二哥说三个,大哥一算,才知道妈妈才吃一个半,他也没说什么,看样子,很难过。过几天,又问了两次,后来才对二哥三哥说,妈妈每天都吃不饱,她认可自己挨饿,自己难受,也不让我们知道,也不让我们吃苦。大哥说,妈妈要是拖垮了,我们就更没法活了。说完,看着我们三个,一边叹气,一边流泪,可他也知道,不管怎么办,妈妈也不会多吃。她一个成年人,又要劳动,又不能吃饱,你说,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从这以后,大哥除了劳动以外,又多了一样活,每天找时间打鱼或者去抓青蛙。有时他晚上吃完饭后,领着二哥和三哥去,那次都不空手,每天都有收获。这下好了,我们全家不仅能吃饱而且还有鱼,有肉,有了浑腥。时间一长,饭量都下来了,不在不够吃,而是吃的满好了。鱼肉,青蛙肉,按现在的各种做法:,加上各种调料,怎么做都好吃。可当时,不是没想用其它方法,实在是没有油,没有调料,也只能是清水炖,加一把盐。有的吃,那已是不错的了,谁还想讲究个吃法。也别说,在当时,我们可是吃的津津有味,不亚于现在的美味佳肴。说起来,当时的小鱼也好,青蛙也罢,都比现在多。也许是它们知道人们吃的不饱吧,出于同情,这才繁殖的特别多,生长的特别快吧。大哥他们晚上抓青蛙,是顶着月亮和星星,是披星戴月,在稻田地的排水沟里,或者在公路旁边的垫道沟里。不用照亮,凭着他们年青明亮的目光,再借点天空的夜光。用八号铁丝磨成的钎子,插在长秫秸杆的一头,也有二米多长的距离,轻轻地蹚水,把秫秸杆钎子放在水面上,慢慢地向前移动,等移到青蛙的身前猛然一刺,就将青蛙串到纤子上。当然了,青蛙们一到晚上是浮在水面上鸣叫,要不然,想抓到它们是费劲的。这种工作,一个要有耐心,不能着急,还有动作要轻,蹚水和移动钎子的时候,不能弄出响声,一旦弄出动静来,青蛙们就会沉到水底,逃之夭夭,再也不出来了。这时就得往前走,寻找不一个目标,不能死等。

要是傻等,一个晚上也扎不到几只。还有就是动作要干净利落,在向青蛙身前移动时,是轻轻的,绥绥的,刺青蛙的时候要猛,一只手抓秫秸杆的一头,把握要稳,不能偏离方向,不然就走空了。刚开始时都把握不好,经长走空,时间长了,就掌握技巧了,串的也多起来,有的时候,一个晚上,能串一百来只,串在细铁丝上,长长的一大串,拖在身后的水里,很是得意。青蛙们被串在铁丝上,浮在水面上,不都是沉默寡言,有的也大声的鸣叫,不知道它们是庆幸,为有难的人们充饥而高兴,乐于献身,还是为留恋这个世界不得己才悲哀呢。这些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它们的叫声我们也听不懂,就不去理会了,不和它们沟通了。看见它们,想的只是能填饱肚子,能充饥和香喷喷的肉味,至于同情怜悯什么别的,不是想不到,而是根本都没想。而回来收拾青蛙,妈妈从来不动手的,也不上前看,她不杀生。这个活都是大哥他们三个做。一开始,他们也拾掇不好。弄的也慢,还不干净,后来问过别人,干的也多了,也就好了。

他们几个先将青蛙摔死,接着把肚子豁开,将里面东西都掏出,全部扔掉。然后从青蛙的嘴处,将皮切开,用手一撸,就把全身的皮撸掉了。剩下雪白的青蛙肉,再洗净,控干,就完活了。做饭的时候,把它们放到锅里一煮,就成功了。要是吃不了,可以把煮熟的青蛙肉,放到坛子里面腌起来,以备过后食用。有时也把腌咸的青蛙肉,凉成干,平常没事时,当零食吃。那可是一种非常美味的东西,又好吃又有嚼头,现在的零食花样再多,恐怕也没有那种零食可口好吃。而我还有另外一种口福,是大哥每天帮助妈妈做饭时,将青蛙的两只后腿,用铁丝串上,一边烧火一边用火烤,烤的青蛙腿肉直流油,直到外皮焦黄了,里面的肉还是白色,那时是外表清脆,里面松软。吃的时候,用一只手捏住青蛙的脚,放到嘴里,牙齿轻轻地咬住青蛙肉,闭上嘴,头和手同时动作,头动是撸,手动是扯,拽出来的是骨头,肉就留在嘴里了。紧嚼几下,香的直咂嘴。吃过的人,过后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香味还在,口水自生,回味无穷呢。要说抓鱼,我们家也备不起什么抓鱼的工具,大哥只能用柳条筐抓鱼。他在流动的水沟上截道坝,留一道流水的小口,将柳条筐坐在流水口的下面,用两个树棍支起来,随着流水,小鱼自然就流进了筐里。这种方法抓鱼不多,更费时间。用的最多的,是在小水沟里两头叠坝。在坝的一角叠一个小半圆形的坝,并留下一个流水口,用筐截着,不让鱼过去。用水桶或者脸盆,将两个水坝内的水掏干。剩下各种小鱼,直接用手抓。这种方法,虽然抓的鱼多,却很费力气。一般要二,三个钟头,得掏一百多桶水。他们年纪小,每次掏干水,见到小鱼时,虽然是乐的不得了,可也累的要命。就别说腰酸腿痛的了,有时连胳膊都抬不动,你说累成什么模样了。一个个泥了拐咕的,和小鬼似的,满身都是腥臭味。他们也不觉得怎么样,到是劳动后的收获,让他们忘记了一切,很多时候,都是顶着满天的星星,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就是这样,大哥他们几个帮助妈妈,先解决了温饱了。至于穿的及其它,是能省则省,能将就的,就得将就。也说不上什么样,能挡人眼就行。当时的农村人,谁家也不是那么富裕,都没有什么讲究,可以说,一天三个饱一个倒,都知足了。而我们家当时还有一些底子。穿的用的,还过得去。就是吃的,一年顶一年。如今有大哥他们帮着解决,眼下也就没什么可想的了。至于屋里外头,妈妈原来就勤快,如今爸爸不在家,她更是把家里外头,连同我们一块拾缀的干干净净,免得让人笑话。

一般的说,各家要不是孩子多,或者是特别的情况,大家过的都差不多。谁也不用上谁家看去,也不同问,都在心里装着呢。也就没有谁笑话谁的事。只是穿的不能漏着,旧衣旧裤,没有关系,洗的干净,补的勤,是没有人说三道四的。你要是穿身破衣装,脏了吧唧的,就被人耻笑,被人瞧不起了。而家里头都没有什么东西,收拾干净就可以,偶尔有邻居来撺换东西,看到了,回去以后是会讲故的。农村人,不介待什么,有什么就说,也不怕打架伴嘴的。东家长西家短的,闲时没有事,说点乐子,解解闷,也是调解心情的好法子。再说空闲的时候也不多,谁也没有太多的工夫去各家串门。不象现在的农村,春种,夏锄,秋收,一共也用不上多长的时间,就完活了。其它的时间,是闲的没事,生事非。要不他们也打不了时间,没法过。那时候的生产队,整天的忙,让人没有空闲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个午休或者晚上,还得挤出时间到自家的菜园子里干活。那种活,是细作活,做的好,全家一年四季都有各种青菜吃,有时还有剩余。可以换点零花钱,做的不好,一年四季的吃菜就成了问题。所以,不管白天在生产队里的劳动咋累,也得坚持到自家的菜园子里做活。免得一家老小吃的不好,再没菜吃,可就窝囊了。而我们家一年四季的青菜,也是自己菜园子里出产的。原来是爸爸收拾,妈妈有时也帮手。现在是妈妈收拾,大哥在旁边帮忙。大哥人小,对种菜可是一点也不懂,只是他不愿意让妈妈一个人受累。在帮妈妈收拾的同时,一点一点地跟着学,等到后来他全学会了,就不用妈妈干了。这是以后的事,当时他可是学的很费劲,出力不少,做的活可是不怎么好,有时还帮倒忙。妈妈也不责备他,他自己也不灰心,有他帮助,总能让妈妈省些力气,这也就够了。这样又过了两年,我们几个渐渐的长大。妈妈更加操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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