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答:“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削你。”
真正瞻仰到那根项链后,宋一青对它的兴趣不减反增。只是这一回的事情足够十一二岁的他明白,这个项链对白皎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碰。
后来,他现白皎还是老样子,每天开开心心的,但对自己身上这条项链闭口不谈,几乎从不提起。
宋一青琢磨了好久,觉得白皎的这个行为,很像自家老爸经常推崇的“财不外露”。
但那东西也不值钱啊,白皎干嘛戒备成这样,根本不会有人打他这条项链的主意的。
他有时候想起来,去问白皎,白皎也没有再给他看过。
“后来公主嫌烦了,就买了根项链给我,让我拿着别再惦记他那条。”宋一青翘着二郎腿道。
“在哪儿呢,给我看看。”许安然问他。
宋一青横眉一竖,“Big胆,公主殿下御赐的东西,当然是被我摆香案供起来了。”实则是他不怎么戴这些东西,收到后就一直放在家里。
白皎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没有出声。
他其实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听宋一青提起,才又模糊想起还有这么回事。
白皎第一次听到宋一青视角里的所见所闻,现在长大了,他也觉得自己那时候的态度有点无厘头。
这么多年了,他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虽然他的性格和长相可能讨人喜欢,却没有几个关系特别亲近的朋友。
很多人来了又走,但宋一青一直在他身边,会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嘻嘻哈哈地帮他解围。
白皎有点愧疚,“对不起啊。”
宋一青“”了一声,“没事啊,反正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嘛,而且我确实也挺手贱的。”
周围的行人来去匆匆,宋一青和许安然吵嘴夹着说笑,但白皎心里始终悬着,没能放松下来,怎么坐都不舒服。
直到列车快要抵达南市的时候,他找了个借口,走到前面一点的洗手间外,摸出电话,先给宋琉打了过去。
宋琉几乎是秒接,让白皎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一直盯着电话守着。
和宋琉报告完行程后,白皎的手指划拉着通讯录的名单,划到“初贺哥”这三个字时,睫毛短短地颤了一下。
那天他加上了白初贺的微信,也知道了白初贺的电话号,回房后悄悄存在了手机里,心虚得像是做了贼。
三个方块字在屏幕上亮着,白皎垂眼,压下心里焦躁和别扭的感觉,手指微动,划到下一页,但半晌后又划了回来。
他的手指动了起来,一根食指在上面戳戳点点。
点完后,白皎盯着那三个方块字。
“初贺哥”这三个字已经变成了“白初贺”。
别扭感一下好了很多,但焦躁感还在。
白皎打给了宋姨。
电话响了三声后宋姨接通,“喂,小宝,你到南市了吗?”
白皎脸上露出一点笑,“到了,你们吃午饭了吗?”
宋姨说吃了,白皎又问:“小狗吃了吗?”
宋姨忍不住笑,“我让小狗跟你说。”
电话里传来一声汪汪声,白皎几乎能想象出杜宾坐在宋姨身边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自然了许多。
“宋姨,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项链还在不在衣帽间的抽屉里啊?”白皎小声道。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是放在了抽屉的第一层,还用衣服裹了一下。但他很久没戴了,宋一青一提起,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总想再确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