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脸都是极为喜爱的,怪不得叫那李家痴女缠上了。可叹可叹哪!
这自然不能说出来,喜娘一连串的吉利话高唱出来,又扶着他上了喜轿。
周元景拳握紧,被长袖遮盖住的手背青筋暴起。
人家新郎官高头大马,他却被塞进一顶小轿叫人抬走。虽男女同权,被娶为男妻亦是要登上骏马成礼的。
不曾想李家是如此仗势欺人。
却不知李家也是心虚,怕他服了药软趴趴从马上坠落。不若将他塞进轿中,既可遮掩丑事,又可给他一个下马
威,识清自个儿的位置。
当以自家女儿为重,切不可乱了规矩,失了上下尊卑。
却不想他肯不肯叫他们如此摆布。
43
767111691
周元景不愿让人看出不对,乖顺地被喜娘扶进喜轿,大半身子压在她胖胖的身躯。
喜娘咬牙撑着他,这俏郎君看着瘦削,怎如此沉人。
偏她不能露出马脚,还要一边高声唱喏。
终于将人送进去,长舒一口气,呼不容易。
周元景微微撩开帘子往外探望,长长的队伍,抬轿奏乐送亲的,人数众多不是轻易能逃脱的。
修长的手指扣了扣车窗,撂下帘子。需要寻个好时机,跨火盆的时候不错,届时将火盆踢翻,趁乱逃脱说不准
可行。
自己力气恢复了八成,逃离不成问题。
若是路上能出了意外,那自己就能更顺利地逃走。
于是他也不敢太过放松,打算抓住一切机会将自己救出困境。想到那痴女要将自己压在身下,周元景满脸漆
黑,更是坚定决心。
距李府祖宅越来越近周元景的心越来越沉,路途过半却还是未寻到时机,他出现一丝焦灼。
正在此时,前头礼乐队传来嘈杂声,奏乐都断断续续,且杂乱起来。喜娘在外头扯着嗓子叫唤两声,“诶呦诶
呦,别踩我呀。”
原是几头水牛不知何时跑到这小道上,如同狂一般到处乱撞,将队伍撞地七零八落,人仰马翻。
周元景心中一喜,外头越乱对他越有利。他欣喜地掀开帘子,想看看外头情况。
谁知对上了喜娘圆乎乎的脸盘,她早得了李家嘱咐,就怕路上这小郎君施计逃离,特特交代了她万分小心。
还给她备了一些药粉已被不时之需,此时对上他满眼欣喜,自是知晓他的打算。
帕子倏地蒙上他的鼻,周元景手指抠着轿子四壁,指尖绷地白。却无济于事,他的力气越来越小,身子渐渐 瘫软使不上力。
李家竟还留了后手。
天要亡我!周元景内心嘶吼,却不出声响,身子也失去控制,无力感席卷全身。
泪意上涌,他一向自律甚少流泪,如此绝境到底还是影响他的心境。不过是个年方十六的少年,却飘摇无助,
又不愿示弱。
他咬紧牙关,眼角红含着泪不愿滴落,红唇更是染上血色。
最终两眼一黑,人事不省。
程淮见他们陷入混乱,轿子被掀开帘子,少爷方露出脸来却被胖喜娘遮住。
那喜娘背对着她鼓捣一阵,似是将少爷塞进轿中,还四处张望,想必是心虚。
不再等,他一声令下,趁人仰马翻之际上前行动。命几人为他开路,程淮直奔轿子,将她喜娘一脚踢开。
43
767111791
喜娘笨重的身躯竟是飞了出去,落地“砰”的一声,尘土飞扬,“哎呦、哎呦”,她是又惊又痛,“你们你们
大胆,可知这是李老爷家的喜事,尔等还不将新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