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拉倒吧,你啥底细我不知道,还跟人拆上百招,那曹猛将若不是忌惮于我,一只手也能打残你,还什么来历不明的书生……等等!”
刘彦平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猛然巨变,惊声道:“你刚才说什么?书生?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
许恒城道:“二十多岁,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刘彦平琢磨道:“二十多岁,年龄相符,还是曹猛将带入城的,莫非是新任知县?”
若是新知县,那自己派出去的杀手必然是折了,曹猛将是老主簿的人,老主簿向来跟他不合,他们接到了新知县,所有罪证都会交给新知县,自己就只有等待被屠戮的下场。
想到这些,刘彦平就一阵心慌,许恒城却连连摆手:“姐夫,那贼书生绝对不是新知县。”
刘彦平一愣:“你怎知道?”
许恒城道:“驿站的信上不是说了吗?新任知县是带着家眷前来上任的,还说这新知县是个穷书生,
但要杀我的这个书生却孤身一人没有家眷,而且他手里还有上万两银票,看着倒像个落难的富家公子。”
听到这般分析,刘彦平稍微松了口气。
那书生既无家眷又不穷,必然不是新知县。
但还是仔细问道:“我问你,动手之时,那曹猛将可曾出手帮助过那书生。”
许恒城口若悬河:“那当然出手了,我以一敌二,不然……”
啪!
刘彦平一巴掌扇过去,阴着脸道:“少说大话,事关重要实话实说。”
许恒城摸着脸颊卑微道:“曹猛将被我骂了几句都没有出手,是那书生先动手的。”
听到肯定的回答,刘彦平彻底放下心来。
如果是新任知县,曹猛将必然不会站立一旁不出手,看来确实是个贼书生。
等等!
他忽然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新任知县至今还没进城,会不会是老主簿铤而走险,找了个绿林高手冒名顶替?
越想他越觉得有这可能性,毕竟祁山城是洛朝边境,关外是妖魔邪祟的地盘,陌生人一般很少会来这个地方。
沉吟片刻,他厉声对许恒城道: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那书生想必来历非同一般,你最好别去招惹,这两天你就待在县衙哪儿也不许去,等总坛来人后再说。”
闻听此言,许恒城顿时急了:“姐夫,那人手里有钱,不能放过他。”
刘彦平沉着脸:“皇帝更有钱,你咋不去京城抢?”
许恒城不服气的道:“反正我不能吃哑巴亏,这个场子我一定要找回来。”
刘彦平挑眉:“我的话不中用了是吧?”
许恒城却突然梗着脖子道:“姐夫,你果然连个屁都不是。”
刘彦平:“???”
兔崽子倒反天罡了,连我也敢骂?
许恒城急忙道:“不是我说的,是那书生说的,他说县丞算个狗屁,连屁都不是。”
刘彦平气得暴跳如雷,一巴掌扇在许恒城脸上:“学聪明了啊?懂得用别人的嘴来骂我了?”
许恒城委屈巴巴:“姐夫,真的是那书生骂的,他骂谁不好偏要骂姐夫你,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刘彦平捂着额头,脑袋一阵一阵的疼,挥手道:“你快滚下去吧,少在这里编排我。”
许恒城却跟个神经病似的继续道:
“姐夫果然连个屁都不是,被人骂了都不敢声张,等明天那人就跑了,钱也跟着跑了,什么狗屁入城税,干了一天连五十两银子都收不到,还不如把那书生劫了,多余的钱都有。”
刘彦平听得脸色阴沉,但仔细一想,小舅子所说也并非不无道理。
入城税虽然收得贵,但如今飞头盘桓在城外,城内之人若无必要绝不会出城。
想要靠收取入城税来凑齐护城费用交给总坛,恐怕是杯水车薪。
如今飞头伤人,全城人心惶惶,事情继续展下去搞不好会生民变,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
幸好娘子亲自跑回总坛求了两天,总坛才愿意派出两名掌香弟子前来斩妖除魔。
新知县倘若真的杀到,他若不敌,恐怕还需要总坛出手相救,若不赶紧奉上护城费,总坛绝不会出手帮忙。
沉吟片刻,他才缓缓道:“去巡检司点齐人马,把人带来见我。”
许恒城脸色大喜:“明白,还请姐夫静候佳音。”
话落,他风风火火的冲出县衙,朝着巡检司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