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謝了。」
江罰掛斷了電話,又從抽屜種找出一張符點燃。
陳朔陽出現在身後的時候做出一副防禦姿態,防止江罰又給他來一拳。
但現在江罰沒那心思,回過身來快的說:「去跟判官申請,把明奕下一個預言夢推遲。」
「為什麼?」陳朔陽放下手,正了正領帶,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這種事情不是夜長夢多,越早解決越好嗎?」
江罰抿了抿唇,「你照做就是了。」
陳朔陽玩味的笑,靠近了江罰幾分,「你不會捨不得了吧?」
江罰一個眼刀殺了過去,「少多管閒事。」
然後開門出了書房去臥室換衣服。
陳朔陽慢吞吞的靠在桌子上,眼神深沉的看著那房門,最後還是起身消失在書房,按照江罰說的去做。
兩人都還沒吃早飯,這個時間不早不晚的,大部分早餐店也沒什麼東西了,午餐時間還太早。
明奕摸摸自己的肚子,他不知道江罰的肚子是不是真的跟他的表情一樣風平浪靜,反正他的肚子現在正風起雲湧的發出抗議。「江哥,要不我們去對面那個餃子館湊合一下?」
江罰在平時對吃的還是挺講究,他看了眼那個餃子館,「這個時間店裡應該才開始準備材料,我們要等很久。」
明奕把胳膊搭在江罰的肩膀上,被江罰警告的看了一眼,又訕訕的放下來了,「江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般餃子館都有冷凍的。」
「不鮮。」江罰一口否決。
明奕餓的快要眼冒金星,豁出去一樣的說道:「我請客。江哥~我要餓死了……」
江罰頗為嫌棄的移開目光,最後嫌棄道:「能讓你拿點錢是真不容易。」
明奕嘿嘿一笑,拉著江罰就往餃子館走,「其實我把爸媽留下的那套房子租出去了,每個月租金不少錢呢。」
江罰又後悔了,他怎麼就不長記性,明奕這個小錢串子在什麼時候算盤都打的劈里啪啦,明奕賴在他這裡不走,吃他的用他的喝他的,現在甚至還想睡他,然後把自己的空房子租出去收租金?
兩人進店問了一下,沒有餃子,連冷凍的都沒有,但是有早上沒賣完的餛飩,明奕一喜,正好餛飩還能便宜一點,「正好,餛飩還鮮。」
江罰看著明奕臉上的笑,落座,拿出紙巾擦著桌面上沒清理乾淨的油漬,淡淡的把明奕的心裡話說出來了,「正好,餛飩能比餃子便宜。」
明奕剛坐下,聽見後整個人都頓在那裡了,他上下打量著江罰,「江哥,你真的會讀心術嗎?我怎麼感覺我心裡想什麼你都知道。」
「猜的。」江罰看向明奕,嘴角帶了點笑,「你那點小心思……」
明奕撅撅嘴,「我心思很好猜嗎?……」
江罰道:「都在臉上,跟小屁孩兒沒什麼區別。」
「嘖。」明奕拖著下巴,另一雙手一下下敲著桌面,「那江哥猜猜我為什麼喜歡你唄。」
江罰把擦完桌子的紙扔在明奕腦袋上,「因為我有錢。」
「膚淺!」明奕錯身躲開攻擊,「我雖然很白,但是我不膚淺!」
江罰才不會順著明奕的這個話題繼續,瞥了他一眼,輕而易舉又自然而然的轉移話題,「所以你為什麼把錢看的那麼重要?」
這個「所以」承接的太自然,以至於明奕完全順著江罰的話就往下思考了,「嗯……不知道,我以前好像也沒這樣。」
「好像在我父母死後,那時候遺產還沒繼承到我這裡,我身無分文,感覺很沒有安全感,就覺得錢很重要。」明奕手指還在輕輕敲著桌面,眼睛盯著手指,忽然抬眼,笑著說:「錢能安身,攢錢才是王道!」
江罰眉毛輕挑,「我能讓你沒錢花?「
明奕一愣,但隨後小狐狸眼就亮晶晶的帶著笑,「不一樣啊。錢是安我身的,江哥嘛……江哥你是安我心的。」
得,話題又回來了,江罰冷漠道:「好了,你可以閉嘴了。」
明奕還是笑,拖著下巴就那麼看著明奕,聲音輕飄飄的,「江哥是正道。」
江罰:「閉嘴。」
明奕越笑越大,最後笑的停不下來,捂著肚子眯著眼看著江罰,江罰覺得那笑的都能看見明奕那空空蕩蕩的胃了,快要笑岔氣的時候餛飩上來了,店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一個人笑成這樣,一個人無語成這樣,兩個極端,場面莫名詭異尷尬又。
江罰拿起勺子,低著頭喝了口湯,味道還不錯,「你再笑就把這碗餛飩扣你頭上。」
明奕好不容易收了笑,頗為嬌嗔的瞥了眼江罰,「兇巴巴的。」
江罰實在是沒忍住,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翻了個白眼,開始反思自己是怎麼養出這麼個孽障。
吃過飯後兩人開車去了宋成周說的那個老城區,那地方比較偏僻,環境也很差,房子和房子幾乎要挨在一起,牆皮好多都脫落了,每家每戶門口幾乎都堆著雜物,整個看上去破敗蕭條。這裡路過的人大多是老人,穿的並不整潔,對於明奕和江罰兩個陌生人都沒有絲毫興,眼神呆板,佝僂著身子可能都沒注意他們就那麼擦肩而過了。
明奕打量著路過的老人和周圍的環境,「這個地方……感覺像……」
明奕還在斟酌著措辭,江罰就替他說了出來:「丐幫?還是空巢老人根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