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他需要照顾,可你不肯收留他,又不愿意走。”
然后缓缓敛起表情,“我这里小,住下两个人已经很勉强了,昨晚你要睡我的床,我给你睡了,我没处去,只能在外屋坐一晚上。”
一旦卸下一贯温和的表情,温故的脸上就显得很冷漠。
很明显,温故不太高兴了。尽管如此,他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温和的,听不出一点不悦。
然后再次拿起外袍,将被子从景容身上一点点扯开,“我送你回去。”
可景容一犟起来也很难搞,根本不肯松开被子:“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温故垂眼看他,“那你说,怎么办?”
温故的目光直白而又平静,看得景容一边撅嘴,一边在心里懊恼,最后只能小声妥协道:“那就让他先负责几天我的别院嘛。”
虽然是妥协了,但还是立马又道:“不过你要再答应我一个要求才可以。”
温故微叹一口气,有点心梗:“你说。”
景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搬去别院跟我一起住。别院太大了,空荡荡的,还很冷清,我不想一个人住。大不了你看上哪个房间就住哪个房间,没有床榻就给你买新的,缺什么都给你添……”
话还没说完,温故就道:“不用了。”
景容一愣。只听温故又道:“我就住之前那间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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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协商下来,林朝生如愿了,景容也如愿了,只有温故,怎么都无法感知到他们的喜悦。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是真切的互不相通。
在坞禾果的神奇功效下,林朝生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恢复起来,只是比起以前来说,还是显得太过瘦弱。
于是在温故的目光里,景容不情不愿的又分了一枚坞禾果给林朝生。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温故将这枚坞禾果熬成了汤,而不是把果干直接给到他。
渐渐的,林朝生脸上有了血色,不再像个干瘪的鬼东西。
林朝生在别院任劳任怨,每日忙上忙下,片刻都不得歇息,时不时就能看见一张行走的床单在各处飘来飘去,像极了不愿往生的幽灵,但从他利落的动作里,能瞧出满满的乐此不疲。
温故对此很是不理解,当少主的手下,就这么好吗?
可每当看见林朝生站在景容面前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就觉得林朝生真是自作自受。
搬回别院之后,除了晚上会回来睡觉,温故白天都没在别院里待着,他一直没放弃寻找巫苏的行踪。
虽然没什么进度,但也多多少少问出了点消息,那就是巫苏没有从景家大门出去过。
景家周边设有结界,由十大长老所设,这意味着巫苏如果要离开景家,就只能从大门出去。没走大门,就代表还在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