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的,”兰静继续劝慰着,“不是说他之前也教过孩子吗?想来会有分寸的。”
“希望是如此吧,”太太叹了口气,“唉,也怨我,如果早些教关柱就好了,也不会养成他现在这个性子。”
“这怎么能怪额娘呢,”兰静忙说道,“关柱是咱们家的独苗,宠一些本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因为是在京城,才不得不加小心。”
“小七到底是大了,能为额娘分忧了,”太太欣慰的看着兰静,“上次关柱冲撞了阿哥的事儿,额娘说了你几句,你没怪额娘吧?”
“怎么会呢?”兰静挽着太太的胳膊说道,“额娘说小七也是为小七好,本来就是小七没看好关柱才惹出的祸,经此一事,小七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太太拍了拍兰静的手。
“太太,不好了!”这时李嬷嬷却匆匆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太太皱了皱眉,“这么一惊一乍的?”
“太太,”李嬷嬷忙说道,“那个新来的师傅正在打小少爷呢。”
“什么?”太太吃了一惊,马上站起身来,“这还了得,快,去看看。”
“额娘别急,我扶您过去。”兰静也忙起身扶着太太。
“我就说今儿个一直觉得不对劲儿,没想到还真是出事了,”太太一边急着往外走,一边问李嬷嬷道,“关柱怎么样了?”
“奴才不清楚,”李嬷嬷回话道,“奴才见太太不放心,就过去看看情况,没想到正见那个师傅在责打小少爷,赵嬷嬷一直拦也拦不住,奴才见势不好,就赶紧来回太太了。”
“快,快去,”太太一听,走得更急了,“这还了得?这到底是个什么师傅?”
关柱虽然有自己的院子,但却就在太太的旁边,所以过去倒也很快,到了门口之后,只见大门关着,里面却并没有什么动静,太太疑惑的看了一眼李嬷嬷,李嬷嬷却冲她肯定的点点头,于是太太下令道,“把门打开。”
跟着一起过来的丫环上前去叫门,里面的人听是太太来了,立时就把门打开了,太太在兰静的搀扶下,迈步走了进来,还没等站稳呢,就扑过来一个人,却原来是原来跟着太太现在跟着关柱的赵嬷嬷。
“太太,您可来了!”赵嬷嬷一副看到了救星的样子,“您再不来,小少爷就要让他折磨死了。”
“胡说什么?”太太喝斥了赵嬷嬷一句,眼睛看处却也吃了一惊,只见关柱正在院子的正中央扎马步呢,小小的身子一个劲儿的抖着,胳膊上的红痕表明确实是挨了打。
“额娘。”关柱一看太太来了,脸上立时落下泪来,身子也软了下来。
“站好!”那个师傅见状,马上用手里的竹条敲了过去,关柱嫩嫩的小胳膊上又起了一条红印。
“反了!”太太一见那个师傅居然当着她的面还敢打关柱,气得全身颤抖,“你居然敢这么做?他也是你能打的吗?来人,还不赶紧把这个欺主的奴才押起来。”
“太太说错了,我可不是你家的奴才,”那个师傅淡淡的说道,“是老爷请我来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我来了,就一定会把小少爷管好,至于怎么管,太太就不要过问了。”
“你这是什么话?”太太脸都气青了,“关柱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过问?”说着就向关柱走去,“关柱,别怕,额娘来了。”
“太太请留步,”那个师傅伸手用竹条拦住了太太的去路,“小少爷还有半个时辰的马步没有扎完,现在不能打扰。”
关柱虽然看着太太一脸的委屈,但在那个师傅森严目光的注视下,却硬是没敢乱动。
“你敢拦我?”太太勃然大怒,“你不过是我们雇来的,哪里敢就这么猖狂,来人,还不将他与我轰了出去!”
“太太,我是老爷请来的,”那个师傅却对太太的话一点都不买帐,“要哄也得老爷来发话。”
“在这个府里,什么事儿我做不了主?”太太更生气了,喝斥着一旁的下人们,“我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还不动手。”
“你们要是敢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个师傅环顾着周边想往前凑的下人们,眼睛里露出寒光。
“额娘,让我来跟这位师傅说吧。”兰静见太太气得都要晕倒了,一边用力扶住了她,一边对她说道,这时院子里的下人都是些丫环婆子们,见状自然不敢往前去。
兰静皱了皱眉,她是觉得关柱应该受管教了,她也觉得应该有个严师,但这个师傅似乎也太过了些,瞅着关柱被打成这个样子,兰静也很有些心疼,而且这个师傅的态度方面也很是个问题,估计等阿玛一回来,他的差事就将不保了。不过眼下,却是不能让他在府里大打出手,还是先将局面稳下来再说。
“跟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太太恨恨的说道,“直接扔出去就是了。”
“额娘,”兰静小声的附在太太耳边说道,“看他这样子,怕是咱们府里的人打不他不过,不如让女儿先去跟他谈一谈,您也好让人去找阿玛回来。”
太太听了兰静这话,眼神闪了闪,没再说话了。
兰静叫过李嬷嬷来扶着太太,自己则走到那个师傅面前,冲他行了一礼,“这位师傅。我是关柱的七姐,不知您怎么称呼?”
“不敢,”那个师傅忙对兰静弯腰抱拳回礼,“在下尉迟,姓尉名迟,就是尉迟敬德的前两个字。”
姓尉?还有这个姓吗?兰静疑惑了一下,又马上将这个问题扔到一边,接着对那个师傅说道,“尉师傅,我知道您严加管教是为了关柱好,可是关柱毕竟还小,今儿个又是头一天开始学,若是一下子就把他吓怕了,反倒不好,依我的浅见,还是循序渐进为好,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