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初感觉自己或许是同情心突然泛滥了,只觉得这样的王香雅有种说不出的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心底里认准了女人就应该低姿态,女人没资格要求什么,女人就得当牛做马……
所以除了同情之外,对于这样窝囊的王香雅,孟瑾初更多的还是生气。
王香雅刚走没多久,郭淑芬就端着煎好的几张鸡蛋饼进了堂屋,随口问了一句:
“你超嫂子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孟瑾初起身将茶杯收拾了一下,语气不咸不淡地回应:
“她可能害怕二叔。”
听到这话,郭淑芬有些轻蔑地抿了抿嘴唇,道:“她不是可能害怕你二叔,她是非常害怕你二叔,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在你二叔跟前比在她自己亲生父母跟前都要听话。”
对于王香雅的窝窝囊囊,低声下气,郭淑芬似乎也有些看不惯。
“她为什么这么听二叔的话?难道是因为她是大儿子的媳妇,所谓的长媳?”
孟瑾初的语气中透着不解,说到“长媳”这个词,她的眸色变得有些微冷。
因为这个词,带着几分封建糟粕的味儿。
“也不光是因为这个。”
像是要跟孟瑾初好好八卦八卦,郭淑芬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你超嫂子这个人是咱们栗州村出了名的好脾气,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所以她刚嫁过来没多久,就被你二叔和二婶拿捏了。”
“怎么拿捏的?”孟瑾初问。
“你超嫂子的彩礼钱和娘家带来的陪嫁,都被你二叔二婶藏起来了,她需要用钱的时候,只能伸手跟丈夫要,你超哥这个人对他爹娘更是言听计从,工作的地方发下来的每一样东西,他都会交到你二叔和二婶手里,所以你超哥给不了媳妇钱,媳妇只能求公婆。”
说这番话的时候,郭淑芬的眼睛亮了亮,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眸底快速闪过了一抹羡慕之色。
她本心里还是佩服陆洪山和他媳妇的,能让儿子那么听他们的话,还能把儿媳妇拿捏得死死的,对他们恭顺孝敬,言听计从。
不像她——陆北沉虽然沉默寡言,但心里却是个非常有主见的,而且待人疏离,甚至有些冷漠。
孟瑾初更不用说了,这个小媳妇厉害得很!
听到郭淑芬的话,孟瑾初眼底瞬间流露出了浓烈的鄙夷之色,冷笑道:
“呵呵,问题主要还是出在自己的丈夫身上,一个男人结了婚却连自己的媳妇都不知道护着,这样的男人就不配进入婚姻!”
郭淑芬知道自己说不过孟瑾初,所以就算看法不一样,也不敢去反驳孟瑾初,只继续道:
“除了用钱的时候需要问公婆要之外,你超嫂子还做了一件对不起你二叔二婶的事情,心存愧疚,所以在公婆面前更加百依百顺。”
孟瑾初秀眉一蹙,半信半疑:“她看起来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能做什么对不起公婆的事情?”
郭淑芬叹息道:“她过门没几个月就怀上了孩子,你二叔二婶不停地嘱咐她一定要千万小心,一切都以他们家的长孙为重,但你超嫂子还是疏忽大意了,摔了一跤,把孩子摔没了。”
啊这……
孟瑾初眉心皱得更紧,一脸无语:“这就是她所做的对不起公婆的事情?”
就算是她的原因导致孩子流产了,那没的也是她的孩子,又不是她公婆的孩子,更何况她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