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书将刚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得说:“回禀殿下,崔氏也准备在城门口支一口锅施粥,臣下朝后就会去准备。”
太子嫌弃得翻白眼,明白了若不是他问起,崔氏肯定是不会去城门口施粥的。
这么说来,太子妃之所以不贤,就是因为家学渊源。
田公公原本就希望太子跟崔氏疏远,看到太子的反应,正中下怀。
他满意的向着裴砚和谢道林点了点头。
裴砚识趣的又出列启奏:“殿下,虽说目前那些灾民情绪还算安稳,但仍需防范有草贼的奸细混入灾民之中。
臣认为,城外的治安,还需神策军主持大局,维持秩序,防患于未然。”
田公公是内庭宦官,任职枢密使,代皇帝掌管神策军。
任何时候,田公公都希望在这些外臣面前,能展现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利。
裴砚这建议,又彰显了他的权利。
田公公颔,太子当下同意了派神策军去城门口维持秩序。
大臣们惊奇的现,在朝堂上商议了几日的赈灾一事,今日却因为城门口感业寺女尼施粥的一个行为,有了些进展。
接着这东风,裴氏派系的官员,提出了减赋。
这些年,朝堂因为兵祸连结,不停的在加赋,减赋这建议,一经提出,许多官员都沉默了。
户部更是激烈反对,田公公也有些不悦。
最后,还是裴砚站了出来,对太子李翾吹了一通彩虹屁后道:“那些受灾了地区,满目疮痍,就如布满沟壑落石的跑马场,想要在上面蹴鞠,不但跑不快,还很危险。
臣觉得,还不如给他们两年的时间恢复。
如此那些地方,才能产生更多的赋税,就如整修后的跑马场,焕然一新后,马儿才跑得快一样。”
太子李翾别的听不太懂,但一提到跑马蹴鞠,立即就懂了,转头对田公公说:“大伴,孤想下旨让那些受灾地区,减税两年。”
田公公不好当廷驳了太子的意思,慈爱的点头:“太子仁厚,就如此办吧。”
下朝的时候,谢道林兴冲冲的追赶裴砚的脚步,裴砚唯恐避之不及,溜得比谁都快。
谢道林望着裴砚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装什么装?”
不过,原本他还想冷一段时间谢春心,希望谢春心在外面碰壁后,自己服软,如今却改了主意。
谢道林暗自下决心,“无论用软的还是硬的,一定要让三娘离不开谢氏。”
后面几日,裴洛去过城门口施粥的地方堵谢春心,都没有遇到谢春心。
反而看见城门口施粥的人家,突然多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因为十三叔在朝廷上的一句话,转了态度。”
裴洛打从心里佩服自己的这个十三叔。
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努力上进一些,将来谢春心想做什么,就不用再去找别人帮忙了。
附近的州县生了小规模的动乱,十二卫突然接到了协助平乱的任务,即刻就要出,离开长安。
尉迟琳很是兴奋,冲着裴洛喊:“七郎,兵部总算要用咱们了!”
裴洛也很高兴,心里却希望在离开长安前,跟谢春心告别。
裴洛去了贤王府,求见谢春心,门房却说谢春心已经回感业寺了。
裴洛想着就在附近州县,应该不久就会回来,给谢春心留了个口信,便匆匆带兵离开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