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子沉默了一会儿,“家中世交之子有一友人,正是那任郎君,所以”
赵十三恍然大悟,“我说那任十二那些日子怎的天天在我家”
苏轼“”
哦豁那还真是他们
所以开封府热心市民出现了。
反正乔妹儿他们被传唤过去的时候,就听着衙役说得口沫横飞,且还抑扬顿挫的,若非他们是当事人,说不得就沉浸其中了。
据说这李三娘子腹中的孩子原本与陈氏是一个月份,可陈氏出了事说到这里,那衙役委婉了一下语气“钱学文那边对乔娘子颇有些意思,在知道陈氏向乔娘子下药之后,为了泄愤,便将李氏腹中的孩子去了。”
许秋石神色很不好,倒是乔妹儿,左右现在苦难都过去了,赔偿也拿到手了,且陈氏咳咳,不提她。
乔妹儿听得挺有兴致“班头您继续说,对了,司马推官叫咱们过来是”
“那边几个人吵吵的也差不多将案件梳理出来了,只你们是当事人,到底也是要过来了解一下的,咱们这边也应告知你们真相。”
“现在去公堂”乔妹儿看了许秋石一眼,“听他们如何说,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叫她对我下这种药。”
班头便将俩人带了过去,这人还没到,里头便响起一道悲愤之声“好大的狗胆你们可知我是谁官家乃我亲叔叔,你们竟敢将我带到这地方来可是瞧不起我赵氏之人”
俩人刚过去,便听到了一连串的怒吼,直震的脑瓜子嗡嗡的。
又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混杂在其中,钱光突然指着其中一人大叫“官人,就是她她就是去岁十一月去我家找阿陈的那个三娘子”
反正他的罪名已经过了,又倾家荡产的将自己保了出来,想说啥便说啥。
钱光最近过得可不怎么好,这会子见衙役抓来了一团的人,幸灾乐祸道“那小郎君,这三娘子可是你的相好”
“叫我说,你可得瞪大眼睛瞧好咯这三娘子当初去我家可是定要生个儿子站稳脚跟的,若生出的是个女儿,许是要与我良人换的嘿嘿,你可得看准喽,别白给人家养了儿子。”
赵十三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又有一道人影扑了过来,不住哀求哭泣“十三郎你休听这小人胡说,这就是咱们俩的孩子”
十三郎是官家的亲侄儿,是皇亲贵戚
一定能保下她的
哪知钱光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我还记着你与阿陈说你俩的月份是相同的,细细算来,孩子该是足月生的,即便不白嫩也该胖乎乎的喜人。你再瞧瞧你那个,跟瘦猴儿似的,瞧着便不足月,谁信呢”
李三娘子猛的一惊,面对赵十三怀疑的目光,她赶紧道“这里可有大夫不信与我把脉瞧瞧十三郎,我真的刚出了月子,你要信我”
许秋石咳嗽一声,上前,“不如我与你把脉”
说着,他姿态强硬的将她的手腕拽了出来,不多时,便看向上,“司马推官,这位娘子确实刚出月子,不知这小儿可否叫我看一看”
司马光早就被他们闹烦了,本打算叫衙役将他们分开,免得吵吵嚷嚷的如同闹市。
这会子听他这么说,摆手,“你去。”
许秋石又上去检查了一番,“回官人话,这孩子早产,像是七个多月生的,若真是当初当初与我娘月份相同,那时间是对不上的。”
赵十三瞬间沉了脸,立刻掐住了李三娘子的脖子,“你敢糊弄我”
“没没”李三娘子瞬间涨红了脸,磕磕绊绊的。
司马光怒喝“住手来人,分开他们”
李三娘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真是我亲生的孩儿真是我们的孩子十三郎你莫要信他,他与我有仇”
许秋石冷笑出声“有什么仇”
李三娘子一时语塞,是啊,他们有什么仇
另一边,一直不出声的看着这一出闹剧的钱学文突然开口,“司马推官,我来招罢。”
李三娘子蓦地转头,不可置信道“你疯了”
钱学文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若不是你与我娘吵架,疯了一般的抱着孩子要出去,又怎会出现如今这般状况”
“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那只能是己莫为。再不然你就好好的藏着,没证没据的,也无人会来搜你。可你偏偏跑了出去。”
还叫赵十三遇见了,又叫人报了官。
这只要有个线头扯出来,府衙那么多人,还有什么是查不到的
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因泄愤,将李三娘子腹中的孩子去了之后,心底又有了别的想头。而李三娘子也忘不了日后自己能得到的荣华富贵,与他一拍即合,又弄了个孩子出来。
只原本孩子的产期便是如今这七月,她后头再是调养身子立刻怀上,月份也是不够的。为了不叫孩子出生的月份被人讲究,李三娘子便咬咬牙,寻了那催产的药喝下了,将孩子在七个多月的时候生了出来。
寻思着等过个几个月孩子养一养,叫人看不出什么之后,再由钱学文送去任夫人处认亲。
就没想到,这孩子底子虚,身体太弱,即便花钱如流水,且日日小心照料,也还是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