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风手腕微抖,长剑振处,“玉萧剑法”中的一式“金声玉振”应手而出。
“铛——”
兵刃再次相碰,两人之间火花四溅。
卓凌风手腕一翻,长剑在木高峰弯刀上一压,身子借势拔上了屋顶。
木高峰却身如陀螺,呼地跌回地面,一个踉跄,但他武功根底着实扎实,只一個踉跄,便着地站稳。
二人这一番空中交手,迅若电闪,发若雷鸣,迅捷之极,只在刹那,众人只觉一阵眼花缭乱,全场鸦雀无声。
待到二人分开,大家才不约而同的齐声拍手叫好喝彩。至于好在何处,场中群豪十有八九都是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而如天门道人、定逸师太、刘正风等一流高手却是面如土色,遍体生寒,因为他们心里几乎就是同一个念头:“好厉害!
我若与木高峰易地而处,恐怕也挡不住这一剑!可这是什么剑法?
莫非就是林家的辟邪剑法?”。
他们都是当世武学大家,以他们见识之广博,却不识得卓凌风此路剑法。
但眼见卓凌风剑法之飘逸、剑力之雄劲,出剑部位之稳准、招式方寸之间变幻之奇,俱属当世顶尖。
这四者有人得其一,便足以在江湖上安身立命,得其二者,就能雄霸一方,得其三者足以开宗立派。
();() 四者皆得,非当世第一流的顶尖高手莫能为之,他们断非敌手!
恐怕也就只有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左盟主可堪匹敌!
但也不禁寻思:“适才卓凌风一剑足可刺死木高峰,为何要突然变招呢?
是他天性仁厚,还是受到道家名山熏陶,不忍杀生害命?”。
这时刘府弟子、家丁等人,也适时点起数十支火把巨烛,将这处小小庭院照得明如白昼。
来到刘府之人大都会武艺,有的人只能看到屋顶上的卓凌风,却看不到木高峰,顿觉扫兴。
便有人不顾雨水,更是不顾体面,飞身纵上屋顶。
你上我也上,就仿佛比轻功一样。
一时间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人将刘府这处庭院的屋顶,都给围的水泄不通。
天门道长忽而一捋胡须,浩然长叹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卓凌风年纪轻轻,武功之高,却已远在吾辈之上,木驼子不是对手,不是对手啊!”
刘正风、定逸师太、雁荡山何三七、陇南点穴名家闻先生等一流高手,都默默点了点头。
怎料天门道人接着又到:“贫道亦如井蛙窥天,不知天地之大,自今而后,再不敢以武功自炫了!”。
场上群雄一听天门道人此语,无不惕然心惊。
卓凌风竟然能让堂堂泰山掌门也生出了这等感概,这与被打的回转山门的余沧海又有何异?
想到这里,他们突然有些理解余沧海了。对其未来衡山城的行为,无不佩服!
人丛中的岳灵珊瞪着一双妙目,看着卓凌风,心想:“十年不见,这臭屁蛋竟然如此厉害,纵然爹爹亲至,想让天门师伯道个服字,恐怕也难办到!”。
她在福州时,毕竟没能目睹卓凌风与余沧海过招,还以为他最多险胜余沧海一招半式,怎料会是碾压局!
况且她又怎知,卓凌风战力全开的状态就是用剑,他没练武功之前,就拔剑刺剑练了两年之久!
一旦施展全力,究竟有多厉害!
就连卓凌风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他除了对变态的东方不败,心中略有忌惮,不惧其他任何人!
哪怕是风清扬这个精于独孤九剑之人!
毕竟卓凌风的传承来自于黄裳、杨过、东邪、西毒等武学大宗师!
他又何惧一个风烛残年的风清扬!
木高峰自也听到了众人议论之声,仿佛都在看他的笑话。
可他哪有心思理睬。一双怪目只死死盯住屋顶的卓凌风,一刻也不敢松懈。
微微扬起的脸上阵红阵白,泛着湿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雨水还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