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魏颉暴喝道,用力压低了卜倩的身子,让她上半身紧贴于满是鬃毛的马背。以血灵剑胚“嗖嗖”击出两剑,分别刺死左右袭来的两名持刀官兵,后仰灵活躲闪再加一记猛厉无俦的横劈,杀翻了在眼前挡路的敌人,缰绳一策,高叫了一声:“驾!”
胯-下骏马顷刻奔驰而出。
后头活着的官兵纵声大喊:“放箭,快他娘的放箭啊!”
随着一声号令,大量雁翎羽箭飞
速袭来,魏颉左手拽缰绳策马前行,右手剑胚尽力舞动,形成一堵称不上密不透风却足够坚实的血色“剑墙”,将飞箭一一击落。
楼下十余骑外加上楼的几人,共计二十余骑官兵,不惜一切代价拼了命地追赶骑马出逃的“魔头”魏颉。
月渠镇繁华热闹的中心大街在这时变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行人纷纷识趣的避让在两旁,驻足观望这场堪称难得一见的“官追贼”的精彩好戏。
同样的官家骏马,脚力自然难分高下,魏颉一直无法甩脱紧跟在后头的一众朝廷追兵。不多时,扬尘快马已奔出了月渠镇,在确认镇口没有隐藏起来的伏兵后,魏颉用力拉住那根缰绳,“吁”了一声,令马匹停了下来。
官兵很快就追了上来。
二十余人对一人,可能是被前方之人身上散发出来莫名强大的气场所震慑,他们仅是死死盯着那个不再继续骑马逃跑的青衫年轻人,不敢轻率杀上前去。
魏颉腰板笔直的坐于马鞍之上,拉着马缰冲一众士兵朗声解释道:“你们认错人了,司徒鲛那魔头已经身死,从这里往南约莫三四十里,有个不知名的山谷,谷中有座巨大的瀑布,司徒鲛还有那同为天下十大魔头之一的‘青白眼人’阮苍龙都死在了那里……”
众兵哪里肯信此等言论,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大声嘲讽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
”
为首的一人则高声道:“别与这厮多作言语,反正上头说了剿魔生死不计,咱们一块儿上,定要宰了这魔头,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魏颉明白当下唯有倾力一战,便深吸了一口气,英挺双眉扬起,他震声吼道:“我乃大禹王朝狼煞大将军魏魁独子,濠州落剑城搁剑塔守将,姓魏名颉字正气,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二十余名握刀骑兵一拥而上。
刀光凌冽,骇人心魂。
马背上的魏颉偏头躲过迎面袭来的第一刀,一剑霎时戳进为首之人的咽喉,“噗”的一下抽带出点点血花,锋锐剑胚上的血腥味儿顿时变得愈发浓烈刺鼻。
顺势斜劈一剑,伴随“咔擦”一声脆响,右侧一名官兵的琵琶骨被斩碎,连带着胸腔一齐被刃身破开,毫无疑问的当场毙命!
魏颉本拟俯身躲开左侧的一发刀势,再趁机出剑杀掉一人,怎料右侧官兵方才倒下之际,左侧的两名官兵同时惨呼了一声,从马背上滚落摔跌下去。
危机关头也顾不上思量因由,他只道这两人是因为亲眼看见同伴惨死白刃之下,被彻底吓破了胆子,这才会失足落马的。
又是迅如疾风的一剑,魏颉微微侧头偏移,顺带击出第三记绝强猛攻,一名倒霉官兵当即惨遭断首酷刑。
那颗新鲜头颅刚刚滚落在地,魏颉身子后面又传来了一连串的悲惨哀嚎之声,又有四名官兵莫名其妙地落下马背
而死。
尚存的十三人将青衫剑客团团围住。
却再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脓包们,这就被吓破胆了?你魏爷爷还没杀过瘾呢!”
魏颉运起本命真力,蓦然暴喝一声:“死!”
一剑横出,力沉千钧!
五六名持械官兵被连人带马震退数步,马匹尚未站稳脚跟,魏颉已驱策坐骑迫将了上来。
一削之下,又有两颗人头落地。
紧接着向上一挑,一人身躯飞起。
人仰。
马翻。
须臾间,杀红了眼的剑修魏颉又结果掉了三条性命。更匪夷所思的是,在他将第三个士兵从马背上挑死的那一刻,左右两侧又有六人同时落马摔死,这次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半点。
六名鲜活精壮的朝廷官兵,就这样变成了六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只剩四人。
魏颉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沾满了属于敌人的血渍,他杀气勃发,怒目圆睁好似金刚下界,嘶声大吼道:“再来啊!”
剩下的那四人终于真的被吓破了胆子,像具泥塑木像一般在原地呆立着不动,莫说动手厮杀,就连逃命的勇气都已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