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心中泛起阵阵酸楚:“只有我死了,我们圣上才更相信我传回去的消息,阿骨打是个废物,那草包完颜觉才是贤臣。”
“不错,只有杀了你,你传出的消息才能更真实,以假乱真迷惑住你们圣上。否则我们岂会忍痛割爱,毁了你这枚已是我们的棋子?
薛承脸上露出春意和暖般地笑容:“六叔你也无需自责,这也是阿骨打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必然下场。”
阿六微微一滞,心中陡然明了,真正要除掉阿骨打的是圣上,功高盖主不能驾驭之时再忠心耿耿的臣子在他眼里也如同奸臣般。
心中有千万般除之而后快的念想却不露声色,等待着众臣群起而攻之的时机,这就是所谓的帝皇之术。
阿六不觉哑然失笑,圣上身边的重臣都如此,自己的悲切的下场可想而知。
“六叔,这些年你为我们大济国传递了众多的消息,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你了,我觉你才是越国的贤士忠臣。”
阿六陡然涌起一丝警觉:“你还想利用我?”
“哪会是利用?我们不妨做个交易,只要你告诉我,你勾结那些大济国皇亲贵族,我就保你家人平安。”
“做梦!我阿六绝不会背叛越国。”阿六豁然迸出一抹坚毅。
薛承扬眉而笑:“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估计连你自己都不会信,你放在钱庄里的那些银子,绝不是你这暗桩应该拥有的。这些年你贩卖出去的消息,足以灭你九族。”
“你这是无中生有。”阿六苦涩的脸颊越显得更加灰暗。
“你是强词夺理,后族国、柔兰国在晋城的几个窝点要我都说出来?你这枚棋子果真是了得,在这多家主子面前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阿六顿生黯然,眼底流露出无奈与沉重。贩卖出去的消息,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侥幸逃脱一次次,终有被捉之时。
薛承一席话,阿六怦然心动:“这……你们真的会护我家人?”
暗桩游离在外,家人成了主子们手中唯一能掌控自己的筹码。阿六岂会不明白背叛者的下场。
起初为了家人安危的殚精竭虑,但在真金白银面前竟然如此苍白无力,阿六心中悔恨交加。
“我薛承绝不食言,你要相信我们在越国的布局。”
阿六心念百转五味杂陈,脸上只留浓稠的苦涩:“好!我也不求你放过我,只要我家人平安,我死也瞑目。”
薛承目光深湛直视着阿六,这些暗桩既可悲又可叹,都是身不由己沦为别人手中的利器,只要迈出那一步,永世再无回头路,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
“放心!那些人是谁?”薛承心中有一丝期盼。
“他们是……”
阿六话未尽,一道寒芒裂空,一支支利箭尖啸而至,呼啸不绝,折射出一片耀目寒光。
薛承悚然一惊,一掌拍出震落支支箭羽。一瞬间子墨剑挥出,散出道道耀眼的剑芒。
利箭如蝗虫般地飞来,又急又猛,肆无忌惮地射向阿六。
薛承一脚踢翻石桌,将阿六隐入其后。子墨剑再度挥出犹如升起万丈光芒,支支利箭瞬间化为碎片。
豁然间,一支利箭却从屋后射来,劲声破空,穿透了阿六的后背。一抹猩红刹时在薛承眼前绽放,阿六带着一眼的幽怨倒了下去。
薛承骇然失色,脸上划过一抹狠戾,根根银针瞬间刺入阿六身体。
屋后的利箭再次飞来,欲将薛承扎成刺猬。
薛承腾空而起,几个起落已到了那黑衣人面前,竟然派出了悬神境的弓弩手,薛承不觉诧异。
子墨剑一式繁星点点,游移划动,划出一道道霸气的轨迹。
无尽的气浪猛烈、强劲地一波连着一波。
黑衣人手中的弓箭瞬间被击的粉碎,轰然倒地。
薛承真要揭开黑衣人的面具,一支支利箭又急射而来。薛承子墨剑一挥,躬身向前方弹射出去。
一抹寒光在林间里闪掠,透出万丈寒芒。
所到之处血雾弥漫,哀嚎声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