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個位置坐下,一邊寫還一邊道歉:「不好意思噢,最近在準備期末考試,都沒有碰過書以外的紙。」
她低頭寫了會,忽地抬頭看向對面教學樓三樓的窗戶,然後又轉頭問那個男生:「有個字我不認識,我可以寫拼音嗎?」
站在一旁的邱聞:「……」
男生抓了抓頭,大概沒想到他喜歡的這個女生這麼乖巧,看著她給自己寫情書的模樣心都要化了:「沒事,你慢慢寫,我看得懂的。」
沈蓉復又低頭,真的一筆一划地寫。
直到聽到急促地腳步聲,沈蓉抬頭看清來人,幾乎是在一瞬間跳了起來。
沈蓉拎起石桌上的書包,就往凌玿身後躲,指著那個男生道:「他欺負我,還逼我給他寫情書。」
告完狀,她又扯了扯凌玿的手臂,指著邱聞:「他也有份,一起揍!」
她為什麼要帶他們來這裡?
因為對面教學樓的三樓,正巧是凌玿的教室。
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只要撇一撇頭,一眼就能瞧見她。
初夏的那個傍晚,從課堂里人群中疾奔過來擋在她身前的少年,以為這不顧一切只是因為習慣。
殊不知,那已是愛她的本能。
第1o章
「用等待的執著,拂開你心底的塵灰」
以前的她,嬌生慣養,骨子裡還帶著一股小傲嬌,少年時代的每一個人,大約都會有一些被寵溺出來的小脾氣。
長大以後,慢慢懂得藏拙,收斂,克制。
曾經鮮活地爽利的模樣,張牙舞爪的稜角,慢慢被打磨成圓潤的樣子。
凌玿見她不說話,嗓音不由地提高了幾分:「跟你說話呢。」
你以前的脾氣呢?
都餵狗了嗎?
為什麼讓人欺負了也不知道找他告狀?
那些被歲月磨滅地掩藏著的脾性,因著這半個擁抱,滋長出了她的獠牙。
沈蓉抬頭,微仰著,嗆他:「是啊,都餵你了啊。」
一瞬間,凌玿被噎住了。
但還不能計較,因為她說的可都是實話。
從小到大,吵架的時候煩她,她乖巧了他又想方設法地去惹她。
說到底,他就愛她的小脾氣,愛看她生氣的模樣。
他覺得自己擁有鮮活的她。
凌玿放開了她,左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兩下,說:「你得再和物業打個招呼,除了我以外,閒雜人等都不能放進來。」
尤其是邱姓男子。
沈蓉不想和他談這個,岔開話題,問:「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凌玿:「不用,我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