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掛斷,裡面傳來轟轟地油門聲,沈蓉想吼一句你慢點,想想他也聽不見。
門突然被推開,沈蓉轉過頭見是沈聿,隨即收了電話放在柜子上。
病房裡的燈開得很亮,沈聿走近,大約是剛下手術台,眼下皆是疲色。
沈蓉抬頭問:「你下班了嗎?我一個人沒事的,你下了班就回去吧。」
仁禾是付氏投資的私人醫院,這兒的護士她幾乎都認得,何況她住的是VIp層,有什麼事直接按鈴就成。
她就住一夜,等明天檢查結果出來沒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沈聿沒接話,站在床前,面容清冷,這張好看的不苟言笑的臉,沈蓉看了二十多年習慣了,不甚在意。
沈聿問:「現在腦子清楚嗎?」
沈蓉正準備整理衣物,手伸到一半,笑著回頭道:「當然。我又沒撞到頭,怎麼會不清楚?」
沈聿盯著她,目光森然,突然伸手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摸出一樣東西,朝她一扔。
沈蓉的視線里,只見一道紅色的拋物線,然後落定在她身側。
瞬間,她整個人寒毛都豎了起來。
沈蓉垂眸,盯著身側那個躺在白色被單上的紅色小本子,那是她和凌玿兩年前領的結婚證。
原本一直被她壓在衣櫥抽屜里的最底層,昨晚上不知怎麼想的,突然將它翻了出來,然後放在了梳妝檯的抽屜里。
好半晌,她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一般,思緒和行動都停滯了,定定地坐在那裡。
她舔了舔嘴唇,想喊一聲「哥」,可喉嚨口突然發乾,一個音節都沒有發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門外走廊里偶爾有護士或者家屬走過的腳步聲,而病房裡安靜地能聽到落針的聲音,像是一場無聲的對峙,又像是內心的角逐戰。
還是沈聿先開的口,問:「還有第四個人知道嗎?」
沈蓉搖頭,沒有了。
沈聿:「需要給你時間整理一下思路嗎?」
沈蓉抬頭,心裡發怵,她知道沈聿很生氣。
從小到大她做任何決定,沈聿都是第一個支持她的。
當年她不顧父母反對,毅然在志願表上填了警校,沈聿將她擋在身後,只問了一句,你想清楚了嗎?
他冷麵,不苟言笑,可是他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沈蓉知道,無論她和誰戀愛,選擇和誰結婚,沈聿都不會幹預,甚至會幫她排除萬難。
可偷偷領證卻是大錯,他生氣是應該的。
沈蓉正想開口說話,沈聿的手機突然響了,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一邊聽著眉頭慢慢蹙了起來,最後說:「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沈聿看著她:「我現在有事,想好了怎麼交代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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