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做什么?”经过233的提醒,许绥之意识到褚明空在说那天安玉镜直接破门而入到褚明空卧室里找人的那晚,险险没露出异样。
许绥之笑:“那个啊,我记不清了,说不准呢。难道还有特别的原因吗,我不是经常跟你玩晚了在你家留宿?”他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对那个晚上耿耿于怀,但仍不觉得有为此调取记忆的必要,而现在褚明空说不定真比自己了解得更多。
褚明空摇摇头,轻轻笑了,某些沉甸甸的东西跟着这个笑容一起被抛出来,他用珍惜的力度摸了摸许绥之的脑袋,“没关系,小绥,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们是这样约好的,不是么。”
什么是好兄弟啊!许绥之很是有些感动,望向他的目光含笑且柔和,他用脸颊蹭了蹭褚明空的手掌,“知道啦,这个我没有忘记啊,你是我的明空哥哥这件事。”
褚明空瞳孔收缩,贴着许绥之的手指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来。他问:“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许绥之歪头想了想,说:“我确实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只需要告诉我。”
许绥之很快说完了前因后果,褚明空垂下眼睫,轻声应了,到最后,也没说出口那句“其实我也会伤心。”
无所谓了,他在心里悄悄地说,只要许绥之高兴就好了,除了这个人的心情,他很难再分心顾虑别的事。
许绥之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出来太久,话说完了他们就准备回去了。下车时许绥之眼前一黑,差点倒在褚明空身上,一瞬间他感受到搀扶上肩膀处不正常的力道。
许绥之稳住身子,安慰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脚步匆忙冲出来的慕琤,看见许绥之时脸上的恐慌才减少一点,迅速朝他们跑来。
许绥之对褚明空说:“你先走吧,他会送我回去。”褚明空沉沉的眼神落在慕琤身上,最终还是松了手,把人交给他后坐上车走了。
他应该一开始就阻止许绥之见到这个人的,当时他明明有一千种办法叫他滚出去。居然能纠缠到现在,真是让人……超级不爽啊。
慕琤把焦急不已去看许绥之的情况,嘴里不住地说道:“你怎么出来了啊!我看见房间里没人都要吓死了,安玉镜那个没用的家伙连照顾你都做不到吗!”
许绥之摆摆手,止住了他的喋喋不休,“还不是为了某个让人头疼的小狗。”
慕琤顿了顿,这才看见了许绥之手里拎着的东西。他问:“这是什么?”
袋子里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项圈,还挂着个金灿灿的小铃铛。设计得巧妙,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某种独特的项链。
许绥之亲手套在了他脖子上,在慕琤还怔愣的时候就勾着项圈把他往前拉,故意让他被迫踉跄一步,才恶意地说:“知道是什么了吗?”
慕琤半天才回过神来,脸都要红透了,他轻轻点点头。
许绥之凑近了点,温热的吐息都喷到了人脸上,用说悄悄话的口吻说:“我没有食言哦,东西做好很久了,只是没机会给你。”其实是因为慕琤提前出国,某些未能进行的欺负剧情遗留下来的小道具,但现在用也不耽误。
“属于你是我的小狗狗的证据,喜欢吗?”
慕琤头颈薄薄的皮肤都快兜不住里边充的血了,他咬着唇,用更快的速度点头。
许绥之道:“那么,我的命令都做得到吧?你知道我只喜欢听话的小狗。”
慕琤被哄得头脑都晕眩了,不管许绥之说什么都只知道点头,“我可以做到,我可以的。”他忍不住抓上许绥之的手,真的害怕让人嫌弃了丢掉似的,求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呢,告诉我吧,我都会做的。”
许绥之微笑道:“既然这样,就为我坚持下去吧。”他笑起来时眉眼唇瓣同时弯出的弧度十分好看,在慕琤怔愣的神色中,摸了摸他的脸,“擅自结束自己的生命什么的,不允许哦。”
慕琤还是呆住的样子,没有反应,又或许他身体里正进行着什么激烈的搏斗挣扎。许绥之没再管,朝他伸出手,懒散道:“我好像没力气了,抱我回去吧。”
……
许绥之在剧情显示进程完整时便脱离了世界,彼时他身体已经很不好,清醒的时间大大少于昏睡的时间,因而也算顺理成章。停止呼吸的前一刻,安玉镜似乎在对他说着什么,他只听了半截就失去了意识。
连接着病床上的人的机器发出了刺耳的嗡鸣,安玉镜张张嘴,没再说下去。
嘛,也不重要了吧,这个人也听不到了。他站起身去找医生,但失败了,跌倒在了床边,倒落椅子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但也不需要他继续努力,医生护士就已经鱼贯而入,特级病房的服务是很专业的,甚至已经有人将他扶起来,见状不对,拿灯照射他的眼球,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
“昏厥……瞳孔涣散……应激……镇定剂……”“不行,快去通知……”“你怎么搞的,这都没有发现……”
安玉镜想说别吵了,让他再看看小绥,不知道他疼不疼,他的小绥如果疼会皱眉的。
可是他没能说出口,也没能操控他的身体,到最后,也只感受到针头扎进了皮肤。
……
安玉镜走出了研究室,天气暖和起来了,阳光有些刺眼,让长时间待在暗处的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转角的墙上靠着一个人,见他出来,熄了手里的烟。
安玉镜冷漠道:“我是不想再追究,但可以请你不要总在我面前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