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你说鲤鱼吃人是真的吗,你当真懂鱼?”
“我不懂鱼。”乞丐自嘲地笑笑,“可是我懂人,人为了活下去,莫说是老鼠臭虫,就是那枉顾人伦丧尽天良的东西都能吞下去。”
乞丐盯着云桐,叹道:“你说这人由神母点造,经圣人规训。在生死存亡之时,都要脱下一层人皮,只为填饱肚子。更不要说本身就无知无觉的畜生了。”
“可是死物对鲤鱼来说是有毒的……”梨果见这乞丐与自家姑娘聊的挺好,此刻也大着胆子插嘴。
“小姑娘没挨过饿吧。”乞丐温声对梨果道,好像一个和蔼的长辈一样,“你可知道,这毒物吃了未必会死,就算中了毒也有药可解。若是饿上一个月,人可就救不回来了。”
“天儿冷,回去吧。”乞丐朝她们扬了扬手,“这里危险,水面上那层冰虚的很,拿脚一点就碎了。”
说罢他快走几步,拐到柴房的后面。
云桐连忙追上,在她的认知中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可是等云桐跑到柴房后面,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没敢深追,梨果也不敢让她在此停留。两个人手拉着手又飞快地跑了回去,一直跑到后厨边的马厩,遇到正在打理马匹的朱十一等人。
云桐和梨果才停下脚步相视一笑。
“姑娘这是跑哪儿去了?”朱十一见云桐身边没有梅氏或者别的年长仆妇跟随,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再把姑娘弄丢,文老板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去厨房找吃的。”云桐笑着答道,“这就回去了,你们接着忙。”
说着迈着轻快的步子,上了楼。
朱十一目送两个孩子上楼,才松了口气。扭头看见自己这些手下,都愣愣地盯着云桐二人回去。
他忍不住给了离他最近的手下一个肘击:“钉你的马掌,要是钉歪了,我把你钉在马掌上。”
云桐当然不知道楼下这些活戏。
梨果被乞丐的话搞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自家姑娘:“姑娘您说,他最后说的是人还是鱼啊。”
“别管是人还是鱼,你今晚还想吃红烧鲤鱼吗?”
“想啊,”梨果干脆地答道,“姑娘您要是正经在庄子上呆过几天,见过我们种地喂猪,就不会在意这种事了。”
“我懂了,你不用细说。”
云桐让梨果回去休息,自己回了房间。
文落寒在看账本,见女儿回来,她问:“去哪儿了?”
“去楼下看朱十一他们钉马掌。”
既然文落寒让她自己摸清楚文家的事情,那云桐也不打算告诉母亲她的现。
她想她找到文为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