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书生大喜,高喊道:“四哥!快带大哥走!”
只听到从他身后的小树林里,传来一阵嘶鸣声。
紧接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就跃出荆棘来到假书生的面前。
马上的人一把将假书生连带着云桐拉上马,便扬长而去。
“快去追啊!”云晦急得吼破了音。
朱十一带队巡逻回来,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幸好他行走江湖多年反应迅,调转马头带人就追。
谁料那两个山匪的坐骑竟是不可多得的神驹,即使背上驮着两个壮年男子外加一个小姑娘,依然灵巧地越过荆棘灌木迅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武存信追了几步,被朱十一一鞭子抽翻在地上。
他也不恼,连忙撑起身子仰头对文落寒说:“他们定然是上山去了,我带你们去找!”
文落寒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拎起武存信的衣领,将他这么个比自己高大强壮的男人从地上生生拎了起来。
“说!你那主子姓萧还是姓赵!”
京城。
一连几日,大雪纷飞,街上的积雪甚至来不及清理,只能越积越厚。
哪怕是最穷的百姓也放弃了出门为生计奔走,窝在自己那家徒四壁的土房子中对着炉灶里烧的劈啪作响的栗子上神。
云晏从马车上下来,便被风雪迷了眼睛。
萧家的下人连忙为他撑伞遮蔽,将他请进萧擎的书房。不到百步的路程,云晏的大氅已经被雪裹成了白色。
萧擎早已在书房等候,云晏进屋的时候,他正斜倚着藤枕窝在榻上守着一盘象棋的残局。
两个侍女在他身边伺候,一个捏腿一个揉肩,云晏进屋的时候她们连头都没抬起来看一眼。
“伯清来啦?”伯清是云晏的字,萧擎见到云晏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撑着身体坐起来。
云晏连忙上去与两个侍女一同搀扶。
“晚辈来迟,祖父恕罪。”
“我年纪大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就早起了。”萧擎冲他摆摆手:“坐下吧,有她们就行了。”
说着萧擎在侍女眼前打了个手势,让侍女扶着他换个姿势。
云晏这才现,他这两个侍女竟然都是聋子。
“难为你下雪天跑一趟,人年纪大了就想着身边有点人气儿。”萧擎示意侍女为云晏倒茶。
“来、你来看看。”萧擎的手抚摸过棋盘上的棋子。
云晏仔细观瞧现这局棋胜负已分。
棋盘上除了帅将,只剩下一仕两卒。
帅已被卒看住动弹不得,回天乏术。
“这棋可真是有意思,一军之帅还能被两个小卒子围住,他旁边那个仕就干看着一点忙都帮不上。”
“可见战场上牵一而动全身,只要指挥得当,寻常兵卒也能胜过大将统帅。”
云晏附和道。
“这原本是我与你父亲十年前的一盘棋。”萧擎似是随口说道。
云晏眼神微动。
只听萧擎的语气充满怀念:“可惜啊,棋谱缺了,我也记不清这黑方红方都是跟了谁,这棋到底是谁赢了。不过,现在也都不重要了。”
萧擎叹了口气,接着道:“你父亲跟你岳丈都不孝顺啊,爹娘都还没闭眼,怎么就早早地去了,你们家那位老夫人可一定要自个儿保重啊。”
“劳您惦记。”云晏的神色没有一丝波澜。
“瞧瞧我,人老了就是啰里啰嗦惹人厌烦,不说了不说了,咱们下棋。”
说着,萧擎一伸手将残子推下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