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明敌在暗,就算云桐知道接下来会生的事情,现在面临的局面还是严峻。
“妹妹刚刚玩耍的时候,有没有堆雪人?”云桐将话岔了出去。
“我堆了一个可大可大的雪人!”云青玲兴致勃勃地给云桐描述起来,“花嬷嬷还给了我胭脂,我用它给雪人画了嘴巴!”
“我们等母亲回来一起去看好不好?”云桐拉着妹妹的手。
“嗯!姨母、娘亲还有爹爹!”
盛京城设了东南西北四大坊市。其中南市最大,蕃商胡人,鱼龙混杂。
文子月的马车在南市穿街过巷,外头很是热闹,以往文子月很喜欢这种烟火气,今天她却心里七上八下地只想赶紧见到文落寒。
她在文家的铺子外下了马车,穿过店面,上了楼。
文子月进门的时候,文落寒正在处理身上的伤口。
白色的纱布像雪堆一样堆在地上,上面沾着或干涸或鲜艳的血迹。
“萧家人真不是个东西。”文落寒把药瓶丢给自己的妹妹,“萧琦天天说要剿匪剿匪,我看赵光霖拨给他的银子全用来养匪了。”
“干脆就让萧淑被马踢死算了,你还救她做什么?”文子月接过药瓶给她上药,心却越来越沉。
这个伤比她想象的要重得多。
“萧淑死了反而麻烦。”
文落寒的面色除了有些苍白以外,并没有什么异样。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她不过是萧家的应声虫,萧家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萧家占上风的时候,她拿捏云晏绰绰有余。若是事情有变,她就是萧家第二个漏洞。依我看萧家巴不得萧淑赶紧死,他们好换个聪明的塞给云晏。”
“我们一直都小看萧家了。”文子月沉声道,“他们怎么敢做这种事。”
“不是我们小看萧家……这药你多上一点……”文落寒一边指挥文子月上药,一边头脑清晰地分析道,“是我们高看了云晏,他是真打算跟着萧家上贼船,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真的一点都不像云家人。”提到云晏,文子月言语间充满鄙夷,“不管哪个皇子做皇帝,还能不让云家人做官吗?”
文子月很不解,就连现在坐在皇位的赵光霖,再怎么记恨云太傅在立太子的时候给他使绊子,也只敢针对云太傅这一支云氏子弟。云家在地方上还是混得风生水起,还有两个在任的郡太守。
“哼,云家人做高官又不是他云晏做高官。”文落寒冷哼一声,“不说他了。”
文落寒换了张笑脸看着妹妹:“这次多亏阿末派人来接,不然我怕是活不了了。”
阿末是云晦的小名,如今除了老家的父母长辈,也只有文落寒时不时地会这么喊他。
“别谢他了。”文子月抬起文落寒的胳膊给她换绷带,“要谢,谢云世伯,他托梦给大姐儿说你有难啦。”
“托梦?”文落寒把玩着手里的药瓶,“这么说我这次还真是运气好,命不该绝。”
文子月白了她姐姐一眼,道:“知道你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这次我觉得真是老爷子冥冥之中保佑我们。”
“我倒觉得是我闺女想我了,才梦见我。”文落寒穿好衣服站起来,双手张开转了一圈给文子月看,“怎么样看不出来吧。”
“看不出受伤来,不过你回家直接静养就是了,反正已经他们也得了消息,何必强撑做样子给云晏他们一家看。”
“不是给他们看的。”文落寒眨眨眼睛,“萧夫人惊马受伤,卧床不起。年初五我说不得要替她带着云家的子弟进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