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漂亮的脖頸,低頭時會微微突出一塊小骨頭。周季昂去舔,去咬,小聲乞求:「幫幫我。」
後面抵著什麼,沈持讓同是男人最清楚不過。他掙不開手,抬起另一隻捂住後頸,焦急道:「你要發瘋就去找別人。」
「我找不了別人,」周季昂強硬的拿開他的手,插進指縫十指相扣。他的上半身離開沈持讓的後背,隨之不容分說地挺了下,「我只能對你。」
「啊!」身體慣性往前,沈持讓的頭頂撞上床頭。大腿肌肉酸軟,趴著不舒服,何況還是被人壓著,他叫周季昂讓開,對方如同沒聽見。
「哥。」周季昂喊了一聲,改口又叫,「沈老師。」
他平緩道:「你知道脫敏療法嗎?」
沈持讓不想聽他說什麼療法,擰眉說:「不知道,你走開!」
周季昂自說自話,壓低聲音道:「大致意思是通過讓患者反覆接觸小劑量致敏原提取物,從而逐漸降低對致敏原的敏感性,最終達到「脫敏」的一種治療方法。」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沈持讓半張臉都埋在枕頭裡,憋悶地轉過臉,覺得他莫名其妙。
周季昂說:「當然有關係。」
掌心出了汗,周季昂非但不鬆開沈持讓,反而握得更緊。
他開口道:「我喜歡你很久,可是你突然要我喜歡女生,那是不是得一步一步來?」
沈持讓不耐煩:「……嗯。」
「所以,我今天摸你腰,明天親你耳朵,後天再牽手。慢慢的我就覺得沒意思,不喜歡你了,是不是得有這麼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沈持讓擰眉,沉默一會兒,沒法反駁:「……」
見他不說話,周季昂低頭親了下沈持讓的耳垂,誘哄道:「幫幫我,沈老師。」
家裡就他們兩人,沈持讓睡覺沒有反鎖臥室門的習慣。今天沈雲錚沒來,周季昂理應是在客房休息,不知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沈持讓火大,卻又很怕現在這個狀態的周季昂。他喘了口氣,儘量平心靜氣地說:「阿季,我幫不了。」
「你可以。」
周季昂親沈持讓的臉頰,單手鉗住對方兩隻手,騰出手來去扯對方的褲子。
至此,沈持讓是真的慌了,他奮力掙扎,被逼紅了眼,搖頭道:「我真的不行!」
他用力,周季昂就比他更使勁兒。沈持讓不好發力,手腕掙紅了也沒抽出手,他弓腰起身的瞬間,恰恰給了對方機會。
工作室那扇門內發生的事在今夜重演,不同的是周季昂從後緊貼著與他一起握在手裡。
摩擦、摳弄、揉捏。
無暇顧及而淡下去的尿意重刺激著神經,沈持讓被一個小了自己五歲的弟弟給弄到哭。上下濕透,溫熱的液體洇濕床單蔓延到膝蓋邊。
而周季昂自始至終都沒鬆開過他。
當晚,家裡像是遭了賊,床單亂七八糟,被褥也掉在地上。
周季昂鬆開的瞬間,沈持讓轉身就朝對方的臉揮拳。大概是被壓住太久,手麻腿軟沒什麼力氣,拳頭落在對方臉上連聲都沒內褲回彈的那道聲兒響。
眼睫毛濡濕,年長者威嚴倒塌,尊嚴也仿佛被踐踏。屈辱感遍布四肢百骸,沈持讓推開周季昂來扶他的手,下床就走。
腳一沾地就往地上跪,麻得像是別人的腿。周季昂急忙來抱他,沈持讓當時火氣正上頭,氣得要瘋,隨手抓到什麼就朝對方砸去——
屋裡一開始就沒開燈,把床上弄得亂七八糟之後沈持讓更不想看見。在耳邊響起的脆響之後,一股冷冽又溫暖的木質香瞬間衝破沉悶的空氣,充斥在房間每一處。
氣味掩蓋過幾分鐘前那場荒唐事。
十五的月亮好似比以往要亮,有一隻飛蛾撲上窗,爬了幾步,停留在那裡。好似也被砸破了腦袋而流了一臉血的周季昂給驚住。
香薰碎了一地,沈持讓聞久了這味兒就昏沉,想睡。他沒想打傷周季昂,一時愣在原地,瞪大的眼睛滿是驚恐和無措。
張了張嘴巴,沈持讓沒說出話。
周季昂心裡一緊,跪直身體,伸手抱住沈持讓,「沒事,一點也不疼。」
對方不尋常地喘氣,眼圈發紅,怒氣和驚嚇參半。周季昂微微彎腰,捧上沈持讓的臉時,眼淚貼著他的手掉了下去。
有血往傷口處滲出,緩慢地順著額頭流下。周季昂想擦一下臉上的血,又擔心擦花了更可怖。
手上沾有剛濺上的香薰精油,他兜住沈持讓的後腦勺,捂住對方的口鼻,引導他吸入具有安眠作用的香。
周季昂臉色冷厲蒼白,嗓音卻緩和,想讓沈持讓放鬆緊繃著的神經,好好睡一覺。
他溫柔道:「哥,深呼吸。」
香氣濃郁得刺鼻,周季昂的手前不久才握住兩人的東西,沈持讓現在僅是被他碰到就想躲。
如同灼熱的菸頭掉到手背被燙到一般,沈持讓「啪」的一下打開周季昂的手,逃似的離開了臥室。
作者有話說:
阿季頭破血流+吸入香薰氣味:沈老師,你睡不睡?不睡我可能要先下線了。??。??
第33章那你要買我嗎
沈持讓砸得不重,但玻璃瓶碎成好幾塊,周季昂的眼尾被碎玻璃劃傷,看不見的地方或許更駭人。
腿間潮濕,黑色睡衣寬鬆,不至於四處遛鳥。他到浴室把腿上的液體匆匆沖洗乾淨,不敢回臥室,轉步到客房取了條沈雲錚的黑色牛仔褲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