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玲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一切都在原位,什麼都沒變。
手上有酥酥麻麻的感覺,她細眉輕擰,緩緩睜開眼,就看到式神手拿乾淨帕子正給她擦手。
式神們一瞧見她醒了,高興地在床榻上蹦起來,將帕子一扔,一躍而下,要去告訴庾東溟。
魏玲瓏拖著重重的身子,赤腳下榻,環顧四周。
這兒是庾相師的內屋,她記得那盞絹雁足燈,還有那擺放在花几上的石瓷瓶,若要說哪兒不同,便是石瓷瓶里插了一枝相思子。
她還在發愣,忽然有一個人從身後緊緊抱住她,他身上淡淡的櫻花香讓她緊繃的心驀地放鬆下來。
「庾相師。」她喉嚨乾澀,說話聲很小。
「你睡三天了。」他怕了,他真的怕失去她。上一世他留不住她,這一世他救不了她。
「三天?」魏玲瓏喃喃,眸中蘊著淚,「只有,我活著?」
她眼睜睜地看著玉琉在她的懷裡死了,魏府上百條人命,她一個都救不了,她卻活著。
「阿齊呢?」魏玲瓏轉身,手緊緊抓住庾東溟的衣袖,「俞姨,秋伯,還有我阿爹和阿娘呢?」
魏府被燒時,阿爹與阿娘不在府里,他們可能活著。
「我得回去,阿爹和阿娘找不到我,會很著急的。」
庾東溟扼住她的手腕:「只有你,活著。」
他不想騙她,可事已成定局,她早晚會知道。
魏玲瓏身子微顫,強忍著眼淚:「不會,阿爹去出征,他戰無不勝,他怎麼會……」話說到一半,她忽地想到,阿爹出征,下令的人只有王上。
魏府在胥楓城這麼多年,哪怕有結仇的人,也會因忌憚王上威儀,而不敢對魏府下手。
可魏府被殺滿門,連無辜的下人都葬身火海,王上怎麼可能不知情呢?
「祖父,祖母。」要真是王上下的令,那祖父和祖母也會有危險。
「庾相師,我祖父和祖母,他們……在……」魏玲瓏太過著急,話都說不清。
庾東溟緊緊抱住她,試圖安撫她的情緒:「你祖父和祖母無事,」頓了頓,「王上念在你阿爹曾為凨國盡忠的份上,又念在你祖父和祖母年邁,膝下只有你阿爹一子,如今你阿爹已去,再無依靠,特允他們回鄉,直至老死,不得踏入胥楓城一步。」
魏玲瓏臉埋在庾東溟的頸窩處:「所以,真的是王上要滅了魏府?」
庾東溟沉默。
「嶠三叔的死,也和王上有關嗎?」
自嶠三叔死後,阿爹一直在追查殺死嶠三叔的兇手,可怎麼都查不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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