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这日,凤姐一早便去了贾母和王夫人那里,商量宝玉和宝钗的婚礼的一些细节。贾琏房中只剩平儿在,平儿正在俯身收拾床铺,贾琏一看机会来了,便上来冷不丁在平儿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平儿惊叫一声,回头一看是贾琏,一把把他的手打开,骂道:“二爷又轻贱我做什么?觉得我还没被奶奶欺负够吗?”贾琏却一把搂住平儿,趁势一带,两人便一起滚倒在床上。贾琏压着平儿,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刮着她微微翘起的鼻梁,平儿故意装作生气地推着贾琏,说“没正经的家伙,一会儿奶奶回来看到了!”
“怕她作甚,这个家里我才是当家的。终有一日我要将这个破醋缸子砸个稀巴烂!“贾琏骂道,说着便用嘴在平儿的脸上、脖子上乱吻一通。
两人正在亲昵,忽然门口急急忙忙跑来一个小厮,推门一见这情景,立刻便想回头跑开。贾琏哪里肯依,起身便朝着那小厮的屁股一脚踢去,又抓着他的脖领子问道“你他妈的真没长眼睛啊!”
那小厮急忙跪下道“二爷饶命!小的是要禀报急事,没想到。。”
“什么急事?原是你娘死了不成?!“
“回爷,是北静王府差人过来,说王爷要您即刻到府上一叙,说有要事相议。”
“北静王府…。”贾琏嘴里轻轻念道,手里便松了那小厮。
贾琏不知道北静王爷找自己何事,但不敢耽搁,只得撇了平儿,回屋换了官服,立刻叫了车去北静王府。
到了王府,贾琏被带到了王府的议事厅,正在胡思乱想地猜测王爷叫自己来的目的,只见王爷身穿一身青衣莽纹袍服,头戴青巾软帽,一脸冰霜地缓缓从旁边的侧门走入殿中,身后跟着一个玄衣侍卫,腰佩长剑,面无表情。贾琏立即叩头行礼,口中给王爷请安。王爷只冷冷地说“起来吧。”用充满寒意的眼光扫了他一眼,便正襟危坐在殿内正座上。
“不知王爷让小人过来,所为何事?”贾琏忐忑不安地问道。
水溶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本王曾奉皇上口谕,要照顾好林如海林大人的后人。当初本王从苏州回来的时候,特意嘱咐你此事,你是怎么应承的?”
贾琏反应过来,急忙说“小的的确是安安全全地将林姑娘从苏州带回贾府了啊。”
“那林姑娘现在可好?”
“这…。回王爷,林姑娘回府后,我家老太君、还有我那浑家都是日夜关心林姑娘,林姑娘身子弱,老太君日日都是燕窝不离口地送到林姑娘哪里,还买了最贵的中药给她治病啊…只是林姑娘她患的病实在…。实在太难治…”
水溶冷哼了一声,用眼睛斜睨着贾琏问道:
“买了最贵的中药,可是从你自己家的香草堂买的?“
“这个…。。“贾琏顿时语塞,心想,他怎么知道…随即眼珠咕噜一转,搪塞说“这是因为现在市面上的药材良莠不齐,很多假货,小的不敢相信别家的,便从自己家的药店着人选了最好的药材…而且这香草堂,小的只有两成股份,大头的股份都是薛家的。”
“你说的这最好的药材,可是这个?“水溶说着,随手将一包草药往桌上一掷。
贾琏凑上前一看,见果然是香草堂的包装蜡封不错,便说“正是”
水溶冷笑一声,一挥手,只见王太医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王太医厉声将这药是毒药一事详细说出。直惊得贾琏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贾琏一边说,一边冲上去翻看着药包里的药材,可看了也是白看,因为他也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哭着向水溶叩头,说“王爷明鉴!小的绝对做不出这等事来啊!”说着便痛哭流涕。水溶向顾广使了个眼色,顾广上前一把揪住贾琏的衣领,厉声喝道:
“从实招来!”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这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是薛家的,他们若做出这等事,定是那薛家主谋!若是小人要害林姑娘,小人宁愿被天打雷霹、断子绝孙啊!”
水溶见他涕泪交加、表情恳切,且下这毒誓,便知此事应不是他所为。便说“如果果真不是你干的,你需应承我一件事,将来我让衙门里断案时保你无事,否则,该定什么罪,你心里有数!”
贾琏一见王爷此话,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叩头谢道:“王爷请讲,小人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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