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头骨是非常坚硬的,但是再坚硬的头骨也比不过钢铁。
血液溅了祝应一脸,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还在一下重过一下的砸着。
红的,白的,黑的。
这些色彩好似被掀翻的油墨盘,在洁白如雪的床单上绘出一幅诡异的抽象画作。
待到祝应气喘如牛地停下手中动作时,那位老人已化作一团难以辨认人形的“物体”。
凝视着自已的“杰作”,祝应内心的愤怒没有得到一点儿平息,反而如枯草遇野火般,愈加旺盛。
他胡乱地揩了一把脸,在衣服上蹭了几下,又捡起那把手术刀。
“有医术,无医德,你也配穿白衣?”
祝应转头看向那个医生,手中的刀如闪电般刺进了对方的眼睛。
仿佛刺破了一个装满水的气球,医生眼中的液体四处飞溅。
祝应连躲闪都懒得躲闪,抽出刀后,又无情地插进了他的另一只眼睛里,然后,狠狠的搅着。
待到医生的两只眼睛变成两个血窟窿后,祝应又将目光移向对方的双手。
“对于一个医生而言,手或许比眼睛更加重要吧?”
没有人回应祝应的话,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
他抓起对方的手,不得不承认,医生的手确实很美,即使戴着手套,也能看出这只手修长白皙。
然而,此时的祝应没有心情欣赏,他一刀挑断了对方的手筋,锋利的手术刀犹如切入豆腐般轻易地没入医生的手腕。
他的皮肤、血肉、筋脉,乃至动脉,在手术刀面前都不堪一击。
鲜血缓缓流出,祝应将他的手放下,又看向那个护士。
护士戴着口罩和帽子,祝应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能看见她的胸牌。
“姜淑钧。”
祝应读出了她的名字,对这个护士,他的恨意最大。
祝应从未想过,真的会有人如此坦然,用别人的命来换取自已亲人的命。
而且,这还是在医院,她还是一名护士!
祝应实在难以将她与南丁格尔联系在一起,也许南丁格尔也会因她的所作所为而感到蒙羞。
“我妈做错了什么?”
“我老婆做错了什么?”
“你这张皮下,装的到底是人还是畜牲?”
祝应高声怒喝。
他飞起一脚踹在姜淑钧的肚子上,后者顿时犹如一张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沿途撞倒了一片医学器材。
祝应紧追不舍,手中的刀狠狠地插进对方的肚子。
他没有拔刀,而是捡起脚下所有能看到的东西,发疯似的砸向对方。
利器造成的疼痛远不如钝器,祝应不知道此时此刻被定住的她是否还有痛觉,但至少,这样能让自已多发泄一会儿。
可是,这样并不能让祝应心里好受万一。
他捡起刀,从她的头皮开始。
一刀,一刀,又一刀。
祝应竟然生生的把这个护士的脸皮剥了下来。
“妈,老婆。”
“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们回来。”
“神说的没错,80亿人而已,总会有杀完的那一天。”
“就从这三个畜生开始!”
满脸是血的祝应宛如疯魔,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浸透。
鲜血滴滴答答地流淌着,很快就在他脚下形成了一滩血水。
此时的手术间,就像是一个屠宰场。
屠夫在挑选着羔羊,在它们瑟瑟发抖的目光中,高举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