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浅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顾昭。
“他们怕不是有病吧?”顾昭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好笑。
银浅则是觉得恶心坏了,谁家亲祖母这么疯魔,明知道娘家大孙子是个烂货,还点头要把孙女嫁过去。何况这个孙女还是堂堂郡主,只比公主差一级的顶级贵女。
难道不知道公主、郡主一类爵位,都是需要皇帝赐婚,才能嫁出去的?皇帝不同意,就算是亲祖母点头也白搭。
郡主做为靖难第一功臣,已故河间郡王与郡王妃唯一血脉,背后隐藏的利益,连公侯乃至皇子都眼馋,一个烂泥潭子里的人家,真敢肖想。
顾昭这边觉得好笑,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忽悠老太君祖母莫名其妙的点了头之后,覃老太太和平哥儿就像是得了尚方宝剑一般,顿时神气起来了,似乎认定顾昭只能嫁到他们覃家。
到时候顾昭身边所有丫鬟,所有财产都是他们覃家的。
冬雪经常出府采买,平哥儿碰见过几次,对冬雪早就眼馋,今日冬雪出府采买,便被平哥儿拦下骚扰,说了一大串恶心的荤话,还动手动脚了,还提到了顾昭,说话贼恶心。
顾昭知道的时候,脸色瞬间阴下来,之前她只当听八卦看笑话,反正有烦恼都是侯府的烦恼,可真当事情沾到她身上,就变得像屎一样,伤不到人恶心人。
“既然他想找死,那就成全他!”顾昭冷笑一声,已经在考虑怎么样让覃老太太和平哥儿知道错。
于是,顾昭找了一个时机,她只带银浅出门迎面碰见平哥儿。
顾昭没有顾珊那么娇媚可人,但却更漂亮,气质冷清,加上一身郡主爵位才能穿的袍服,头上身上饰物无一不精美,富贵至极,让平哥儿只感觉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尊贵,高高在上。
越是泥潭里且心地淫邪者,越是想把那些尊贵高高在上者也打落泥潭。
十六岁的平哥儿对两三个丫鬟都不放在眼里,眼见只有一个丫鬟跟着顾昭,如何忍得住不骚扰顾昭。
不仅言语骚扰,还动手动脚,就好像顾昭已经是他媳妇,任他欺辱一样。
银浅早在平哥儿对顾昭吐出恶心之言骚扰的时候,就忍得眼都要红了,当平哥儿开始动手动脚的瞬间,她出手了。
银浅可不是什么普通丫鬟,拳脚功夫不能和石泰比,但赤手空拳对付一两个壮汉也是没问题的,三两下便将平哥儿打翻在地。
这个时候,春芽带着石泰与几名侍卫也冲了出来。
几名侍卫围着平哥儿便是一顿暴打。
“昭姐儿,表妹,我是你表哥,是你未婚夫啊,不要打了,不要再打我了,疼死了,救命啊!”平哥儿连连惨叫,可惜没有人理会他,只打得他鼻青脸肿,昏死过去才停手。
“把人送去应天府,先判个几年,再流放边疆!”顾昭冷声下令。
便在这个时候,覃老太太赶来,顾侯爷、崔氏在正院离得最近,也几乎同时赶到,他们都听到了顾昭的话。
老太君祖母住得稍远一些,而且腿脚不便,才刚刚得到消息往这赶。
“哎哟,我的乖孙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你打成这样……”覃老太太干嚎着,摇了两下看到平哥儿迟迟没有醒来,还以为平哥儿直接被打死了,她便也惊得当场昏了过去。
现场一顿大乱,有人跑去通知老太君祖母,有人去请大夫。
“昭姐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下手如此狠毒,把你表哥打成这个样子,你你你……”顾侯爷和崔氏对于平哥儿的死活没那么在意,所以及时现平哥儿胸腔还有呼吸,只是被打昏过去,并没有被打死,他们指责顾昭说道。
顾昭当然不会亲自开口和顾侯爷、崔氏争辩。
银浅冷笑着开口说道:“什么表哥,敢拦住郡主,以恶心之言骚扰,还敢动手动脚。郡主何等尊贵,按照大齐律法,这等平民如此冒犯,就是当场将他斩杀都使得,如今只是将他打一顿,送去应天府治罪,已经是便宜他了。”
老太君祖母只是住得稍远一条巷子,紧赶慢赶,此刻也终于赶到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平哥儿和覃老太太,老太君祖母满脸铁青,狠狠的盯向顾昭。
“你怎如此心思歹毒,把你表哥打成这样,将你舅祖母都吓昏了,不孝至极,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女,你还不给我跪下!”老太君祖母拐杖敲着地板怒道。
一顶不孝和心思歹毒的大帽子先扣下来,顾昭却是抬头看天,像是根本没有听到。
由银浅开口骂道:“老太君不问缘由,就指责郡主心思歹毒、不孝,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真不是您孙女呢。那平哥儿方才言语骚扰郡主时,说他是郡主的什么未婚夫,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个质问,老太君祖母愤怒之下也不避讳,说道:“我已经答应将昭姐儿许配给平哥儿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昭姐儿的祖母,这个主我还做得!”
顾昭内心毫无波动,继续抬头看天。
银浅当即骂道:“你还真做不得这个主,郡主是当今皇上亲封的郡主,是河间郡王与郡王妃在这世上唯一血脉,公主、郡主婚事,都只能由皇上赐婚,你虽是郡主祖母,却也做不得郡主婚事的主。”
银浅冷冷的继续道:“郡主身份何等尊贵,是仅次于公主的天之骄女般人儿,这平哥儿是什么东西,烂泥潭里的恶心玩意,自从他到侯府,都做过什么,侯爷不知道?侯夫人不知道?老太君你也不知道?这种货色,你也真好意思把郡主许给他。真真是郡主的好祖母啊,天底下真有这样的祖母吗?”
“当年郡主失踪,是直接在将军府里被人抱走的,当时老太君、侯爷、侯夫人都在京城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把郡主卖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河间郡王不是你们的至亲,郡主不是你们的血亲。”
“说郡主心思歹毒,老太君你如此做为,心思岂止‘歹毒’二字,今日之事,我定要禀报皇上,让皇上来论这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