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郎当岁,依然孑身一人,通常散值之后,便以勾栏为家。
永安县勾栏里的妓子,在他面前跟没穿衣裳一个样。
陆捕头的手搭在许默言的肩膀上,醉眼蒙眬的说:“今天哥几个凑凑钱,让默言破个身如何?”
众人都知道许默言平时是个老实人,父母相继离去之后,更加沉默寡言,到目前为止,还是个雏儿。
于是。
在陆捕头的提议之下,你一钱,他一钱的凑着银子。
铜钱落在桌子上,叮当乱响。
凑钱办事,这是传统。
许默言将铜钱收集起来揣进兜里,沉声道:“那有什么意思?钱我收下了,赶明个买几本书看看。
爷们儿现在做的可是脑力劳动,不看书,如何能行?”
陆捕头笑的眼泪涌出,随意擦了一把,扯着嗓子道:“雏儿就是雏儿,根本不晓得其中的乐趣。
冲锋吧,少年人,年轻不常在,不风流?称什么男子汉?”
哈哈哈……
“头儿,明月楼的花魁滋味如何?”小陈问道:“睡过杨燕儿吗?”
杨燕儿是明月楼的花
魁。
侍寝费二十两起步,还必须入得她的法眼。
“啧啧啧……”陆捕头撩着舌尖咋舌,“我等粗俗武夫,也就远远地观瞧了一眼,模模糊糊看了个人影子。
那天还是跟着陈县尉伺候上差,扮做跟班才有了打牙祭的艳福。”
许默言抓了一只鸡腿塞进陆捕头的嘴巴里:“头儿,流水了。”
……
小院。
正屋。
许默言躺在床上,直愣愣的望着从缝隙里射进来的惨白月光。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一直在路上,没有消停过。
要不是自己还没有做好为古代女菩萨献身的准备,这会儿可能还在窑子里和窑姐浴血奋战呢。
他的心里慌乱的厉害。
不知道抛出火药这个大杀器之后,对自己的前程有没有影响。
其实。
他大可不必这么拼命。
以他后世的学识,在君主专制的、迂腐落后的封建社会,轻易就能成为社会的翘楚。
但是。
他却不得不为了活下去,走上修者的道路。
这条路一旦踏进去,就没有了回头路。
必须要用堆积如山的尸体,站在高处,粉饰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嗡——
胸前的四方玉石跳跃着发出一阵蜂鸣,震的胸膛发麻。
同时,玉石像荧光棒一样发出荧光,在黑夜中,异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