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气呼呼的推开荀彧,冲着曹操抱拳:“主公!赶紧兵吧,再迟了恐怕子谦有失啊!”
不待曹操回话,另外一个更年轻的文士醉醺醺的出列,轻拍曹洪肩膀,夸了一句:“好壮士。”旋即走到曹操面前:“主公无需忧虑,只管兵函谷关。”
“对对对,这位先生所言有理,主公快些兵吧。”
曹操没有理会曹洪的帮腔,只是认真的盯着年轻文士:“奉孝,若长安未变,我贸然出兵岂非激怒董卓?若西凉兵尽出函谷关,我等以何应对。”
“董卓虽强,不过笼中困兽失了锐志,只需主公修书一封传于西凉马腾,前后夹击之下董卓必不敢出,如长安有变,主公则可横跨函谷关直击长安,若董卓未曾授,主公出兵伐董,依旧可以收敛人心,不过是费几日军粮罢了。”
曹操大喜过望:“如此甚好,即刻点起兵马,出兵函谷关!”
郭嘉荀彧给出的两策实为一策,都是整军观望。
相较而言,荀彧是老成持重之言,如果长安未变,出兵函谷关只是浪费军粮。
可是不论曹操还是曹洪,他们心疼的重点根本就不是那点粮草,他们真正看重的是张武的安危。
这样比较下来,自然是郭嘉之策更贴合人心。
长安。
此刻司徒府周围尽是甲兵将其团团围住。
董卓亲自带甲,持剑而立,另一只手缓缓摩擦着血玉珊瑚。
王允则是老老实实的跪伏在地上,老泪纵横。
“王允老贼,你重金收买本相麾下将士,是何居心?”
“相国容禀!此事我冤枉啊!我偶得至宝,原本打算借着都亭侯的手进献给相国,哪知都亭侯见财起意,自己贪墨了去。”
王允善于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此刻声泪俱下的表演颇具感染力,若是换作平时,董卓还真就信了。
只见董卓冷笑一声,将剑轻轻搭在王允肩头:“偶得至宝?那你与本相说说,你是怎么偶得的至宝,是受人赠予还是出门捡的?”
王允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事情要坏,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受友人所赠。”
“友人!哈哈哈哈哈,好个友人!王司徒竟然和张武交了朋友,还真是让本相意外啊。”董卓气急而笑,天下间他最痛恨之人,早就从曹操变成张武了。
那小子不识好歹,收了他的宝物非但没有归顺,还在他面皮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董卓就算是把张武大卸八块都难消心头之恨。
王允使劲叩,脑袋与地面撞得咚咚作响:“相国误会我了!只是早年一位商贾朋友所赠,与张武贼子无关啊!”
可怜王允机关算尽,他却不知道董卓从吕布手里夺回来的那一块血玉珊瑚,正是当日董卓托李肃送给张武的那一块。
如此至宝董卓甚爱,之前就经常独自把玩,此刻宝物失而复得,他又岂会认错。
“老狗,本相就让你死个明白。”董卓俯下身,用手指着血玉珊瑚:“洛阳撤军之前,本相就是用这块宝玉收买的张武,只是那贼子不识好歹!现在,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