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就很小心的說:「不用麻煩了,可以的話,你送我到附近地鐵口就行,或者把我放大門口我自己打車,謝謝。」
邁巴赫平穩滑出去,他沒看她,口吻淡淡:「真把我當司機蹭車了?」
阮棲:「。……」過了半響,眨了下眼睛,「不然呢,你不會覺得我想跟你敘舊吧?」
季時屹指腹敲擊了一下方向盤,汽車已經駛離醫院,他自然沒在門口放下她,很快匯入車流,舌尖頂了頂腮部軟肉:「……也行。」
仿佛懶得同她爭辯一樣。
夜色幽深,城市燈火璀璨,似乎比白日還要繁華熱鬧。
阮棲的緊張感沒剛才那麼強烈,被嚇得僵硬的腦子終於回神,慢慢琢磨過味兒來。
她皺眉看向正在開車的季時屹,道路旁邊街燈晃眼,季時屹正專心開車,側臉在光線里明滅,有種電影的質感。
想當年,她的確是被這張皮相所惑,才會屁顛屁顛虔誠跪舔,沒想到再見,對方非但沒有像她詛咒般謝頂、大腹便便,反而宛如陳釀的美酒,眉目間褪去年少的青澀,多一分成熟英挺。
阮棲狐疑:「你剛才真的有看到我副駕駛有人影?」
季時屹面色不改,十分正人君子,輕飄飄的:「是我看錯。」
阮棲總覺得可能是被對方耍,但又抓不住他把柄,暗暗咬牙,剛想再說什麼,手機震動,有人打進來電話。
是男友秦羨川。
他猶豫片刻,看一眼旁邊的季時屹,最終選擇大大方方接起來。
「你還好嗎?我刷到醫院的聞了。」秦羨川正在外地出差,口吻有些擔心。
但他的嗓音卻是溫和的,給人鎮定人心的力量。
阮棲心裡一暖。
跟他聊天,嗓音有些頹喪,但又有種親昵的,類似撒嬌的口吻:「不好,我是最後接觸死者的。」
阮棲把情況大致跟他說了一遍,語氣有些自責內疚。
秦羨川沒料到還有這樣的插曲,沉默了一下。
「棲棲,你是不是想多了,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警方還在做調查,我看報導,有消息指出是跟逝者丈夫有關,你不能把這通悲劇的鍋往自己身上攬,不要鑽牛角尖,嗯?」過了會兒,他安慰道。
阮棲其實也不是聖母,但是這種事故,她確實又是最後一個接觸死者的,難免有些難受。
「我知道的,你那邊還好嗎?」
「正準備跟客戶吃飯。你自己調節一下心理,別太多想。洗個澡,早點休息。這邊一結束,我儘快趕回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