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璋坚信,没有训不服的野兽,只要比它更狠。
顾璋双腿夹紧,硬是驱使着马儿向前,“哒哒哒——”的马蹄声中,他边骑边和□□的马斗。
他浑身肌肉紧绷,不让分毫,马儿性子也不烈,坚持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变得驯服起来。
顾璋也逐渐掌握了驾驭马快行的要领,越骑越快。
“咱们歇歇吧!”有人直喘粗气地提议,“也让马儿喘口气,吃吃草。”
“行,歇歇!”
“我也快撑不住了。”
顾璋摸摸身下的红枣色马儿,也翻身下来。
他看周围人,一个个都累得不行的模样。
文曲也擦着汗:“顾贤弟,你怎么一点也不累的样子?”
顾璋举起牛皮袋,仰头喝了口水,然后答道:“我平日有习武。”
文曲喘气:“难怪,我之前学过,可没想到骑着踏青,在马场骑,和骑马急行差这么多!”
休息了大约一刻钟。
顾璋等不了,他道:“走吧,白日就这么长,别耽搁时间了。”
他说完就踏上马蹬,单腿一踩,矫健地翻身上马。
双手一拉缰绳,双腿加紧马肚,马儿就配合无比的跑起来,它四蹄翻腾,长鬃飞扬,似流星一样蹿了出去。
大伙也知道时间紧迫,都纷纷骑马追赶了上去。
一个时辰,有人累得不行。
两个时辰,大伙速度都慢慢降低下来。
三个时辰,已经有人脱力地从马上摔下来。
这才第一天,天
还没黑,大伙就感觉撑不住了。
文曲这个提议骑马回去的人,已经累得脸色惨白,双腿发抖。
顾璋弯腰薅了一些草,喂给马儿吃,看着马儿如清泉般明亮的大眼睛,有些喜爱。
燕家的家丁都走过来,面露难色道:“小少爷,大伙身体都有些撑不住,明日恐怕无法如今日般急行了。”
这一天下来,整个队伍都被顾璋震撼到了。
除了最开始那一段,后来永远跑在最前面,像是感觉不到累和痛一样,总把他们越甩越远。
文曲甚至觉得,他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顾璋一声声地——“走吧!”“出发!”“休息够了。”“快点。”
他的腿都在打颤!
浑身上下没有那块不疼的。
顾璋听到家丁的话,皱眉问道:“你们也不行吗?”
家丁面露愧色,他们长年在县城燕府,家主和老爷都远在京城,没什么需要跑腿的差事,武艺也疏忽了不少,实在难以坚持。
顾璋压眉,他也不是没感觉酸痛难受,但觉得忍忍就过去了。
文曲捂着胸口的身份文牒,神色变化,半晌后,他看着顾璋冷着的脸,咬牙上前问道:“顾贤弟心里可有成算?”
顾璋确实心有成算,他道:“按照今日的速度走,后日下午就能到。”
“若再晚,恐有变故。”
文曲闻言从怀中小心取出身份文牒。
他拱手,深深朝顾璋弯腰:“顾贤弟,文兄有一事相求。”
“文某自知体力不支,
骑术不精,恐怕来不及赶回去了,不知能否请顾贤弟帮忙带回?”
出发前信心满满,谁也没想到还没走到一半,才知道自己根本没这个本事。
身份文牒万般重要,他们是不敢随便托付于路人的。
而想要快马加鞭赶回去,简直难如登天。
除了燕府家丁外,其余数人皆面露苦色,相互交流了眼神后。
他们对着顾璋齐齐鞠躬,恳求道:“不知能否请顾贤弟帮忙带回身份文牒,我等感激不尽。”
文人讲究气节风骨,不轻易折腰,可如今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