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寿终正寝!”江天宸习惯性的用手指敲击着轮椅的扶手,“告诉他,本王不会娶他的女儿。”
安宇闻言,一下站出来,“王爷,林荨儿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要我看,玉雪处处都比她强,娶了玉雪,白神医也能医好你的腿,难道你为了那个女人,连腿都不要了吗?你不想带军征战沙场了?你的三十万吾卫军不想从皇帝老儿的手里夺回来了?”
待安宇说完,江天宸微闭着眼睛,平淡的回:“就算没有林荨儿,本王也不会娶白玉雪。”
苏清这时也接到:“那白玉雪为人冷傲,自恃高清,我早就看不惯她了,我支持王爷的想法。”
说罢,苏清又看向安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不知道那白玉雪有什么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你长年行军打战,不会看人很正常,但我苏清经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白玉雪到底有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但她肯定不会像表面上这般冰洁,安宇,我作为好兄弟,奉劝你离白玉雪远一些,免得日后受伤。”
听完,安宇的脸色很难看,愤愤的甩了一下胳膊,转身就离开了花厅。
苏清看着安宇的背影叹了口气,又对江天宸说:“只是不娶白玉雪,恐怕这白神医也不会医你的腿了,王爷,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江天宸睁开眼眸,“本王向来说一不二!”
苏清只好点点头,再不敢做声。
午夜时分,我
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就火急火燎的往徐管家那儿赶去。
所幸徐林长年出征,身子骨锻炼的很好,一夜都没出现异常,倒是徐管家,熬夜两天两夜不曾合眼,本来一个好好的精神抖擞的老人,给硬是折腾的面容憔悴,眼窝塌陷,走起路来也是鞠偻着身子,任谁见了,都不由会心酸一下。
处理好徐林伤口的复健工作,我收拾起药箱准备离开时,徐管家带着一众下人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我将功劳都一下推在了江天宸身上,不然让他知道这事,定会以为我在收买王府的人心。
徐管家也是明事理的人,就再没提这一茬。
这时,我额头突然一阵眩晕,接着眼前一黑,就直接脸朝下栽在了地上。
等我再醒来时,听见曹大夫坐在床边,正在替我诊脉,接着又听到了江天宸的声音,“如何?”
江天宸怎么也在,我只好闭着眼睛没有睁开,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曹大夫叹了口气:“唉,王妃体内有一种奇怪的毒,此毒少说也存在了十年之久,还有王妃气息紊乱,身子虚弱的厉害,日后怕是再经不住大的折腾。”
江天宸声音平淡,又问:“那毒可有解?”
“毒是十年累积下的,奴才愚钝,解不了。”曹大夫一向自信,此时却连丝毫的底气都没有。
“她还能有几年?”
“若调养好了,王妃再活三年是没问题的。”
“那便好生调养。”说罢,江
天宸就让下人推着轮椅离开了。
我眼角不自觉的滑落一滴清泪,在江天宸眼里,我活着与死了,就如同苍天大树掉落一片树叶般简单。
“王妃……”曹大夫随即就发现了我是装睡,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屋顶,“我也是大夫,我的身体如何,我早就知晓,你先退下吧。”
曹大夫一脸惋惜与不忍,“王妃别太伤感,老奴今日就开始给您煎药调理身子,等过些日子,白神医替王爷医好了腿,老奴再去求王爷,让白神医给王妃解毒。”
“白神医?”我疑惑的看向曹大夫,“他医术很高吗?”
曹大夫急忙一脸崇敬的点点头,“王妃有所不知,这白神医是四国闻名的神医,想请他治病的人不计其数,但真正能请动他的,却没几个,就连我们王爷,也是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把他从邻国请来王府的。”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江天宸的腿分明可以站起来,并且医生空间也没检测什么问题,难道他如此大费周折,忍辱负重,是为了隐瞒什么不成?
待曹大夫退下后,我唤来听雨,良辰,替我打了热水,美美的洗了澡,又将一桌子饭菜一扫而空,这才感觉浑身都舒服了很多。
漱完口,我对听雨说:“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听雨并不知道我中毒的事,一脸甜美的笑容,说:“王妃,您确定要这样出去吗?”
那样?我顺着听雨的眼神看下去,只见自己只穿着一身中衣,头发也未挽髻,还湿漉漉的。
“哦。”我笑了一下,坐在了镜子前,听雨一边用绵巾替我擦拭着湿发,一边略带愁色的说:“王爷方才吩咐奴婢,后天陪同王妃一起进宫,但,王爷好像不去……”
这事要不是听雨提起,我都差点忘记了,“进宫而已,又不是上战场,你不必多想。”
我嘴上虽这样安慰着听雨,但自己心里却没底,皇宫里的人,都善于计算,我孤身一人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王妃……”听雨嘟喃着嘴唇,“王爷和皇上的事,您是清楚的……”
“好了,别说了,快擦吧。”我打断了话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想再多,也只是徒劳罢了,与其自寻烦恼,还不如不去想。
由于我头发又厚又长,听雨足足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将水分擦拭干。
挽好发髻,听雨从首饰匣子中拿出一副做工华丽繁琐的珠钗,正要插饰,却被我拦住了:“在王府,从简就好。”
听雨只好作罢,但还是不甘心的多布饰了几根簪子,我会心一笑,再没阻拦。
在这个年代,一个女人的身份与身上佩戴的首饰有着密切关联,如果一件头饰都不戴,定会被人说寒酸,听雨这么做,也是为了我的形象与面子。
平时我是不化妆容的,但今日脸色苍白憔悴,我便让听雨略施淡粉,气色这
才看起来好了许多。
又穿了一件月牙白的流纱长裙,我照了照镜子,还算不错,没有那种贵妇人的俗眉之气,一身轻柔长裙,衬托的我灵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