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沈尔晴才缓过神,捂着小脸,眼泪不住的往外涌,“姐姐,你居然打我,难道晴儿惹姐姐不开心了吗?……”
不等沈尔晴将戏作完,大皇子就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温柔体贴的轻抚着后者的脸,“晴儿,你没事吧。”
沈尔晴摇了摇头,一脸委屈的带着哭腔道,“姐姐能开心就好,晴儿无所谓,不疼的。”
本来大皇子就憋了一肚子火,沈尔晴这话就如同助燃油一般,“沈明月!你最好给孤个满意的理由,如若不然,孤定治你的罪!”
我不禁瞥了一眼沈尔晴,“晴儿,是你亲口央求本王妃打的你,如今大皇子却向我问起罪来,你让本王妃如何解释,你这是否算挑拨离间,故意陷害?!”说罢,我又加了一句:“方才你亲口说让我打你,在场有耳朵的人可都听到了。”
闻言,大皇子的脸色由黑变红,如果他还要继续追究此事,就说明他是聋的,如果不追究,他不甘心。
“姐姐……”沈尔晴可怜楚楚的看着我,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她在疑惑,眼前的这个女子,还是她以前的那个愚不可及的姐姐吗?
我不再理会沈尔晴,优雅端庄的向怔在眼前的大皇子点点头,轻声道,“殿下,若再无事,我先进府了,耽搁了这么久,里面的人该等急了。”
说罢,我也不管大皇子同意与否,便直接招来听雨,良辰,美景三人,让她们陪我一同
入府。
走到门口,我低眼看向将军府管家等人,冷淡的吩咐萧王府的亲卫,道:“一人十军棍。”
亲卫首领闻言,微微一怔,又急忙站出来,语气铿锵,“是,王妃!”
用萧王府的府规来惩治将军府的下人,明面上打的是下人的屁股,实则打的是主人的脸。甚好!我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
我径直带着三个丫鬟去往府中花厅,让我奇怪的是,这一路未见到一个下人,就连巡逻侍卫也消失了。
沈大将军与二夫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深吸了一口气,故意放慢脚步,一举一动皆为从容,显得优雅大方,颇有种母仪天下的气势。
走进花厅,沈大将军与二夫人正端坐在上堂位,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问了句好,连脖颈都未低一分,而坐在两旁,庶出的叔叔婶婶一类的人,我则是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
这惹得沈大将军很是不悦,但他是臣,我是君,君大于臣,我如此做,他也不能说什么。
“明月啊,母亲好想你,虽才一日,但母亲还是不由寝食难安,满脑子都是你个宝贝儿。”
这时,二夫人突然从椅子上起来,快步走到我的身边,拉住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慈爱。
她这么做,更加惹得让沈大将军不满。
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连手段都如出一辙。
“多谢姨娘的照顾。”说着,我便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她的手。
二
夫人听我这样称呼她,脸色登时变得精彩起来,一阵红一阵白的,“明月,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萧王府受委屈了?你叫了我十八年的母亲,今日怎么突然改叫姨娘了呢?”
我撑着一张笑脸,稍微站开一步,与二夫人保持了一定距离,缓缓说道:“您可是我娘的亲妹妹,我叫您一声姨娘,要比叫一声继母更亲吧?”
二夫人是原主母亲的亲妹妹,在原主母亲死后,二夫人就嫁给了沈大将军,然后在六个内“早产”下了沈尔晴,这其中的苟且,不言而喻。
二夫人怔了一下,随即强装着笑脸,拉着我坐在一旁的右首位上,招呼丫鬟送来一杯茶水,并亲自递给我,“明月,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母亲心里都很开心,你一路上了累渴了吧,来喝杯水润润口。”
原主就是被眼前这个笑里藏刀的女人给毒死的,有了那一次深刻的教训,将军府的吃食,在我心里被划分为最危险物品。
我唇角含笑,轻轻接过茶杯,在鼻尖嗅了一下,登时一股清香味涌入心肺。
“警报,检测到偏高浓度毒气,请尽快远离!”
这时,医生空间突然发出提醒,登时将我从那清香味中唤醒。
这里面加了什么药?竟然这么厉害,只是闻了闻味道,就能让人沉迷其中。
二夫人在一旁看的着急,不禁催促道,“明月,快喝了,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凉了就不好了。”
我端着茶杯站了起来,对着二夫人轻轻一笑,又将听雨叫了过来。
“把这茶水装进瓶中收好了,等回去承给王爷,让他找法子寻些同样的茶叶来,我十分喜欢。”
“是。”
听雨应了一声,便从我手中接过茶杯,退到了一旁。
这茶水里放了什么毒我还不确定,只能带回去再研究,至于用这个理由,我也是有一定用意的,首先是向沈大将军与二夫人暗示,江天宸与我的感情很好,就连小小找茶叶的事情,他都会为我做。
但这里只有听雨她们三个丫鬟才心里清楚,我方才的话,简直等同于在梦呓,堂堂萧王爷,怎会为一女子办事!
二夫人在一旁忍不住多看了我几眼,她在猜,猜我真的只是喜欢这茶,才要带回萧王府的,还是我已经发现了里面有毒。
“来人,再给大小姐上一杯茶。”这时,二夫人突然又朝侍奉在门口的丫鬟喊到。
还真是不死心!
我落落大方的笑了笑,“姨娘,还是算了,我其实不渴的。”
二夫人眉眼一挑,“没事的,一杯茶而已,先端来,你渴了再喝。”
这茶里的药这般厉害,哪怕我不喝,光是放在眼前,我也可能会中毒。
我急忙正了正神色,眉头微蹙,故意小声道:“姨娘,此话万万不可乱讲啊,这可是皇上御赐的贡品,我这会儿的确是不想喝,若是像普通茶水一般随意浪费,岂不是犯了蔑视皇威的大罪!
”
我表面看起来是在好心提醒二夫人,在关心她,实则是在她头上扣了顶大帽子。
二夫人脸色一白,“那好,明月若是觉得渴了,再与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