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高卓心神不宁。
咖啡馆的窗外淅淅沥沥飘洒着雨丝,街道的绿意也分外浓稠,正是中京市最好的季节。
服务员端来了三人点的咖啡。
高卓理了理思路,将那天李清说的话缓缓道出。。。。。。
“这么说,李清从李浩自杀后就开始谋划了这一切?”周诚十分惊讶,毕竟如果不是长期缜密的计划,是不会想到利用郭冰辟谷断食的生活习惯的。
正因为郭冰本身的体型消瘦,诊断说明上的“因其精神妄想,导致能量摄入严重不足”才如此的令人信服。
“难道李清只想把郭冰送进精神病院?照他的说法,郭冰一旦被送进去,就很难出去了,相当于终身监禁。”
但从高卓的转述中,他又感觉李清不会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况且。。。。。
郭冰的死实在太像人为操作了。
“这个我还不知道。”高卓回答,随后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一丝忧愁,“那天他说了很多李浩的事。我一开始还觉得挺奇怪的,因为李清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话多的人,但我们在包间里足足待了三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可能是还记得李浩的人不多了吧?”许青禾开口,“而且李浩和你出自同一师门,他是你的亲师兄。”
“对了,你不是说他也提到了那件西服?”周诚认真地看向高卓,“事情不会那么巧的,我有预感,教授的死和郭冰的死有关联。”
高卓看向周诚,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是让我想想楼梯会有什么秘密。”
***
午后三点,三人站在王教授家一楼客厅里。
“楼上原本是保姆住的地方,教授的东西大部分都在楼下。”高卓开口道,他对教授家很熟悉。
“教授平时会上到二楼吗?”周诚问。
王教授是从楼梯上坠落不幸去世的。
“几乎不上去。”高卓说道,“上次见面的时候,教授提到自己的关节炎更严重了,走路都很艰难。。。。。我实在想不出那天他为什么要上楼。”
“先上去看看情况再说。”许青禾说道,随后轻轻拍了拍高卓的手臂,眼睛里流露出关切的神色。
三人依次踏上台阶,往楼上走去。
在二楼的入口处,三人现最后一层台阶上铺了一张灰色软垫。
楼上的高度比下面逼仄很多,但也还算宽敞。
进门就是一个小厅,屋顶呈V字型,越往里走,屋顶的高度越低,客厅右手边有两个房间。
靠楼梯的房间看来是保姆曾住过的,里面有一张床和放衣服的柜子。
另外一间堆满了书和资料,满屋的旧书和纸张几乎堆到了天花板的高度。
窗帘拉的很严实。
“看样子这里好久没人来过了。”周诚环顾了四周后,说道。
三人在二楼的阁楼没有现任何可疑之处,有些失望。
“对了,你们在楼下有看到别的地毯吗?”走到二楼和楼梯的交汇处,许青禾转头看向其余二人问。
“就只有你脚下的这张。”高卓回答。
附近有不少的流浪猫,王教授常买猫粮招待小家伙们,时间久了有些胆大的小猫就会进屋休息,教授也乐于见到那些小猫。
不过因为担心猫毛粘在地毯上不好清理,教授并不喜欢铺地毯。
“所以,这是教授家里唯一的一块地毯了?”说着,许青禾轻轻踩了踩脚下的灰色地毯。
“是的。”
一旁的周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许青禾面前,蹲下腰,拉起地毯的一个角观察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高卓问。
“台阶的颜色不对劲。其他的都是深一点的原木色的,那是时间久了之后,木头自然老化的结果。”
说到这里,周诚将地毯又拉开了些,“但这一级颜色很浅,应该是后铺上去的。”
“看起来确实像是新木板。”许青禾点点头。
“教授最近有找人维修楼梯吗?”周诚看向高卓。
“没有。就算有,教授一般会直接联系我,他不喜欢跟生人打交道。”高卓答道。
“那保姆呢?是不是保姆找人修的?”周诚又问。
“不会,”高卓摇摇头,笃定地开口道,“保姆在教授出事前一个多月就回老家了,说是儿子结婚,要回去帮忙操办酒席。”
“这就奇怪了。。。。。”周诚不由得抿住了嘴唇,陷入沉思。
“你们看这里,”耳边响起了许青禾的声音。
周诚和高卓急忙走了过去,许青禾正半蹲在倒数第二级台阶上,神色专注地打量着什么。
“怎么了?”周诚问。
“原来的旧木板没有拆除,从侧面看颜色是分层的,一深一浅,很明显。”许青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