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皱眉,狐疑地凝视洛妍,见她目光闪烁,缓缓眨眼:“尚有何不适?”
洛妍低,被二人注视,强词夺理道:“吾何知何不适,已言未热,汝偏信长老之言,强拉吾至此,徐医师亦言吾无恙。”
“那汝何故面赤?”谢澜问出心中疑惑。
洛妍:“……”此问令她语塞,半晌无言,愤而侧,默然不语。
她怎能言明:谢澜俯身之时,衣襟微敞,吾不慎窥见其内,加之昨夜梦中与汝相会,何其羞耻且不符事实。
绝不能言。
若不言此,似乎无话可说,沉默,便是最佳选择。
徐医师书写记录,未闻言语,抬望向二人,淡然道:“面赤之因繁多,非皆因热,此弟子显然缺乏常识。”
“炎炎夏日,受日晒易致面赤,或观不宜之物,亦可致此,再者,与心仪之人共历某事,或心仪之人有所举动,亦可使人心跳加,面泛红晕……”
言及此处,徐医师意味深长地瞥了谢澜一眼:“然而,据洛妍弟子近来之行,加之汝之英姿,吾以为第三种情形颇为可能。”
第三种情形……与心仪之人共历某事,或心仪之人有所举动……
谢澜微眯双眸,不由望向低头不语、踢踏鞋跟的少女:她已有心仪之人?
相较于徐医师所言第三种情形,谢澜更愿相信第二种,至于第一种,显然不符,何人会因日晒而红颜如斯?
二人未在疗伤殿久留。
因有真需救治的弟子到来,徐医师便不再闲谈。
最终,二人无恙而出。
一场误会,谢澜难免尴尬,但他性情冷淡,不形于色。
离殿后,二人立于路中,相对无言。
“……”
沉默良久,无人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谢澜终启齿:“现欲何往,重返操场乎?”
“不返!”洛妍不假思索,断然拒绝,反应之烈,令谢澜多看了她几眼。
意识到反应过度,洛妍轻咳一声:“不回操场,去藏书阁吧。”
“如此酷暑,外间炎热,无病亦可热出疾来,汝若欲回,自便,吾不回矣。”
她好不容易借“热”之由脱身,岂能轻易返回?一旦归去,左舒雨岂不是知晓真相,再拉她去练球?
她才不会如此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