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娆也是面色一红,她稍有些许羞涩,自己尽管在前世和贺知洲恩爱,如漆似胶时,都未曾唤过他如此甜蜜的称呼。
萧玠冷着脸,行如风,身形挺拔,速度之快,让旁人路过之时都不由自主为他让路,裴娆此时正被他大横抱着,能清晰感受到在柔软布棉之下那双强劲有力的手。
常年握剑的手在虎口处布满老茧,颇有摩挲感,给人带来肌肤触感粗糙沧桑,裴娆颤抖着身子,大气不敢出一声,她感受到萧玠此刻情绪的不对劲。
男人眼中翻涌起波涛,里面仿佛能折射出光芒,神采奕奕,同时有某种抑制不住的情感在翻涌,他哑到极致的嗓子再度在裴娆耳畔响起,如同轻羽般拂过: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不顾众人反对娶裴娆,也知道她并不爱自己,可万般确认,这世间除了他,再无人能给裴娆安定的生活,所以才毅然决然断了她的后路。
若是裴娆执意要走,甚至不惜以死相逼,萧玠也会选择放手。
只是如今,裴娆给了他希望。
马车堪堪停留在小巷中,萧玠赶来安日楼时快马加鞭,直接扯下系在马背上的马鞍,还有牵引绳,策马扬鞭,在京城中飞驰,本有律例规定,非三品以上官员以及将军者,不得擅自在城中策马疾行,否则严加惩治。
然而首辅本就是一特例,且不说官阶,就算他萧玠在城中当街杀人,斩首示众,也
未必会被圣人责罚。
“萧玠。。。。。。”裴娆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塞进萧玠的臂弯之中,许久不曾做声,只是感受着自己接受来往众人的注目礼。
“你瞧,那是谁?那男子好生俊朗,怀中竟然抱着一女子!”
“是夫妻吗?好羡慕那女子,竟然得到一如意郎君!”
“那男儿身强体壮,肩宽窄腰,面容俊俏,气质凛然,总觉得似曾相识。”
一旁行人们纷纷凑在一起,看着渐行渐远的二人。
裴娆感受到萧玠胸腔处不断跳跃的心脏,她甚至能感受到萧玠身上血液的沸腾。
完了,裴娆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她这次玩大了。
萧玠的紫禽对袍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随后他单手便放下裴娆,将她置于马车内。
“萧玠?我今日并不是有意要与贺知洲见面的。”
为避免误会,裴娆一上车便率先说道,先发制人才能掌握主动权。
外头人声鼎沸,车内寂静如水。
萧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嗯”,随后问:“那是如何。”
裴娆动了动嗓子,脑海中组织一番措辞,萧玠只见她薄唇朱砂婉转动人,柳叶眉点得黛青夺色,模样好生明丽。
“我本从皇宫中出来,不料在城外街巷遇到他,随后他便邀请我到那安日楼中一坐,说是有要事与我商谈,若我答应此次邀请,他日后便不再来叨扰。”
裴娆自觉所言句句属实,只是未曾透露里头细节。
贺知洲的身份
,她不知该不该说,亦不知里头真假到底各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