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玠只飞起一脚,就把贺知洲踹出一口血,跪在地上再起不能,而随后贺知洲被首辅府的小厮推出大门,随后便结实地摔了一跤,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不管衣衫如何褴褛,只坚持高举手中拜帖,朝府内喊:“我今日要拜见首辅夫人,请让我进府!”
“娆娆让我留你一命,我不在首辅府大动干戈,免得脏了娆娆的眼。”萧玠转身时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小厮不耐烦地啐一口,对纠缠不清的贺知洲骂道:“你是无赖不成?别逼我们在门口动手,听到大人说的话没有?你从哪里来赶紧滚回哪里去,我们夫人不见,不见!”
贺知洲瞪大眼睛,充满不信:“不可能!萧玠,你给我出来。。。。。。”
然而他突然噤声,从首辅侧门处传来声响,他听力敏锐,立刻奔去相看,贺知洲猜测是裴娆偷偷从侧门溜出来见自己,然而入目所及竟是一辆马车。
贺知洲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由嘉卉搀扶着上了马车,拉上帷幕时言笑晏晏,似乎心情不错,他直直愣在原地,看着马车掉头朝着街道远处行去。
他方才在门口大呼小叫,裴娆不可能没听到,难道。。。。那该死的萧玠竟已经威胁娆娆到这种地步,让她不敢言不敢怒了么?!
马蹄声声,忽隐忽现。
裴娆已消失在视野中,贺知洲眼神抹上一丝狠戾,狠狠扯了下嘴角,剜一眼首辅府紧闭的金同
锁红木漆大门,转身愤然离开。
这笔账,他迟早要和萧玠算清。
与此同时,远定侯府内。
素日在朝中忙着政务的侯爷今日早早归家,洗漱更衣,甚至精心准备一番,只因为家中来消息说,自家女儿要来探望。
自从婚约既定,裴娆便与侯府断绝来往,说什么也不肯回家,似乎铁了心不嫁那首辅大人。
老爷子年事已高,虽严肃端庄,看似严厉,实则坐立不安。
“夫人,你说,娆娆这次回来是为何?”他怕自己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提着一口气,毕竟前阵子裴娆还悬梁自尽!
“你放心吧,娆娆啊,长大了。”王氏轻拍着他的手,哄道。
然而直到裴娆跪在二人面前,他们心中各自有各自的惊涛骇浪。
“好孩子,你这是做什么?!”王氏脸色一下变白,忙要上前拉起裴娆。
室内婢女们面面相觑,裴娆对着有生养之恩的父母微笑道:“爹娘,是孩儿不懂事,日后我会好好和萧玠过日子,他待我好,我便不会辜负他的情谊。”
远定侯年过半百的人,听到女儿说此话,竟有些热泪盈眶,他叹了口气,声音饱含沧桑:“好啊。。。好啊。。。你想通了就好,囡囡真的长大了。。。。。。”
他们夫妇两半生操劳,无非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萧玠虽是奸臣,然而对裴娆并非没有情谊,否则不会下定决心要三书六礼迎娶裴娆,给她满城风光。
一家人在府中吃了团圆的晚宴,裴元见到姐姐回来,兴高采烈,把近日作的画全数端出来要让姐姐欣赏,并一脸期待地看着裴娆,一看便知是想要表扬。
“元郎想必十分刻苦练习,几日不见就进步如此飞速。”
裴娆揉了揉二弟毛茸茸的脑袋,二人相视一笑。
“娆娆。”在侯府书房内,远定侯背对着光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