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起身问,同时倾身直接按响床头铃。
陈默感受到他外套轻拂过自己的脸颊的温度,在他低头看来时,勾了勾他的掌心笑笑:“还好。”
那种满溢的情绪,远比当年在网吧醒来强烈数倍。
那时的他满心厌倦,尚不知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笑什么?”席司宴轻问。
陈默心情愉悦,“我只是在想,如果再回到高中那天的网吧后巷,我一定对你一见钟情。”
陈默就此开始了他漫长的休假之路。
席司宴对他的饮食起居制定了近乎苛刻的要求,并且是必须执行。陈默大多数时候都是顺从的,因为他知道那个真正无法从七层烂尾楼场景里逃脱的人,其实是席司宴。
他曾经说他从不觉得看见过过去某些事,就代表那个他是他自己。
可陈默知道,他其实将他自己深刻代入了进去。
他会在夜半睡着时都紧抓他不放。
会在他靠近某些边缘时,下意识紧张。
会在看不见他的每个时刻,转身寻找。
席司宴的头痛毛病,从元旦那天过后莫名其妙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恰好爆炸的后遗症消失,还是一些别的刺激的原因,变得无从探寻。
这一年是五年后他们重逢的第一年,直到陈默脸上苍白褪去,日子从冬到了初春,旧历也翻过了新年。
陈默才终于回到公司坐班。
开年第一天,早上八点,在电梯里就遇到不少同事。
“陈总,新年过得好吗?”
陈默笑笑点头:“挺好。”
“我也觉得挺好。”旁边的同事是研发部的,接过话,“老大你这气色看着就不错。”
陈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
面对对方肯定的回答,陈默心想,确实,照席司宴那个养法气色不好才叫见鬼。
一天六顿,顿顿不重样,吃药的同时,着重恢复营养以及改善长期食欲不振的毛病。
加上他和席司宴的关系在两边属于半公开,过年的时候在席家住了一段,后来席司宴又陪着他又去外祖周家拜访。
两家都有老太太,养生经验对比陈默这种从来只做表面功夫,半自我欺骗式的,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各方督促下,席司宴严格执行,陈默五年马不停蹄的生活慢了下了。
好的休息,加上好的营养,连医生都说他可以恢复正常生活和饮食了。不然席司宴也不可能松口,放他开年就过来。
电梯里人挤着人,上的人多了,陈默就慢慢退到了后面。
前边不少声音嘀嘀咕咕的,认真听,就会发现说的事和陈默有关。
“研发部陈总还没来上班吗?k总年前只说请假,为什么?”
“我倒是听到点风声,好像是做了手术。”
“手术?之前家里就起了火,你们说这陈总年纪轻轻的,也是挺多灾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