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锡这个人简直是……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林煜前一刻还觉得,对方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担心过来查看,因为考虑他打电话注意力分散不够安全而帮忙开车,甚至能主动给自己看一份理应保密的相关视频。
说不定……说不定现在的自己,在对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位置的。
下一刻他就被邵文锡赶下车,被程序化地提醒了一句注意安全,然后看着对方开车扬长而去。
所谓人生三大错觉之他喜欢我,林煜果然还是不能避免中招的。
只好认命地和驱散了记者的毛莉一起,连夜展开了相应的调查。
had的职能和刑侦重案队相似而不同,一个是在现尸体后寻找加害人,或临时应对突的重大恐怖事件。
一个则是在案件生前尽可能地控制住情势,而考虑到办案过程中接触的危险随时可能升级,在局长的批准下,也是许可配枪出任务的。
射击成绩好,反应度快,邵文锡认为自己好像没什么理由担心他的安全。
至于对方在查的案件,他既不是林煜的同事,也不是相关人员,自然也没必要打听了解。
但工作在大学校园里,这些叽叽喳喳的声音是无孔不入,根本逃不掉的。
人类热衷于“吃瓜”早从语言展之初就成了一种社会习性,比如族长的婚礼要全族的民众参加,比如诗人的风流韵事,帝王的爱恨情仇。
又像现在,他们对于生在公众人物身上的事情简直比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还要关心。
先是隔天一早,刘浩歌的经纪公司了个声明,将昨晚闹腾了半宿的消息落实,说刘浩歌确实在住处遇到了危险,目前已经报案处理。
而相关的讨论,也一路从私生不是粉丝,转而展到某个圈内人说他一边赚粉丝钱一边跟同期出道的女艺人搞地下情。
偏偏又不说具体是谁,于是又多了三四个不同的女人的名字跟着挂了上去。
传言如山火。
很快,钱多多去看心理医生的行程也被曝光了出来。
邵文锡接到蒲凌的电话时刚刚下课,人还没出教学楼,对方在电话另一头有气无力地问道:“文锡,你看的怎么样了?”
邵文锡胸有成竹地问:“她现在的病情严重了吧?”
“是,不仅病情严重了,还对我这里的安全系统产生了怀疑,但她明明只是在路上被拍到了,那个行程上写的也不是去看心理医生,根本不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信息。”
邵文锡无情道:“从某个方面来说,她怀疑你的安全系统也没有毛病。”
蒲凌苦笑道:“这很好笑吗?如果我自己能处理,或者她对于转到别的医师那里没有异议,我也不会冒这个风险的,请问你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
邵文锡说:“她被反复的心理暗示,弄出了相应的心理应激,以至于现在出现了精神衰弱,她其实不应该继续出席那些活动了,应该静养才是。”
“我也是这样建议的,但是她以种种理由,告诉我她无法执行。”
邵文锡说;“对于不听话的病患,我的客观建议是,你不需要继续医治她了。”
蒲凌沉默了一下说:“我好像有些明白,你为什么说自己做不来我的工作了。”
邵文锡没有反驳,蒲凌叹了一声又道:“对于不听话的病患,我当然也很头痛,但如果直接放弃她,作为一个女性,我无法这样说服我自己,”
邵文锡想了想,问:“你用了什么办法去试图了解,她的心理暗示来源是什么了吗?”
“我尝试了引导催眠,尝试过几次但始终都无法深入,一到这个记忆附近,她就会表现出强烈的抗拒。
虽然不会直接从催眠中醒来,但也并不配合我,就像我给你的其中那次一样。”
邵文锡说:“我看到了,也明白你为什么会说自己处理不来,她下一次预约去找你是什么时候?”
“明天,但现在的情况,她似乎更倾向于会取消这个预约了。”
邵文锡推了下自己的眼镜说:“……你晚上有病人吗?问问她可不可以想办法出来,如果她能,提前告诉我,我会过去你那里一趟。”
蒲凌眼前一亮说:“可以吗?我也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大概还有希望。”
邵文锡“嗯”了一声,准备要挂掉电话,蒲凌却喊他稍等一下。
“文锡,我看到一个警察,他是不是先前在你们学校里抓住那个偷窥杀人犯的那个?”
邵文锡愣了一下,问:“你在哪儿看到的?”
蒲凌说:“网上,在刘浩歌公寓外的调查,有人拍了视频上传,我看到了那位警官。”
一边说着,蒲凌大概是一边在看下面的评论,于是不等邵文锡确定便自顾自道:“果然是,这也算个好消息,也许告诉钱女士,她会愿意出行也不一定,你等我的消息吧。”
说完话,现两人几乎是同时挂掉了。
邵文锡飞快打开网页看了一眼,夜里拍摄的画面应该没敢用或者没携带大相机,只是手机拍摄的,距离远,噪点多,并不太能看清林煜的面孔。
问题出自先前林煜在学校抓捕嫌犯的时候,有好多学生冲出来围观拍摄,将其无码散播到了社交平台上。
目前内容风向倒是还好,多是说这个警官警觉迅值得信赖,但h。a。d。这种新部门,且处理的案件大多都可以成为社会话题,话题风向随时都可能改变。
邵文锡很清楚这一点,目光也随之稍冷了一些。
他盯着林煜的照片,大脑飞快地运作着,然后从手机里找到了一个自从存起来之后就没有主动打出去过的电话。
那边人很快接起来,意外地“喂”了一声。
“邵先生?”
“别紧张,你没犯事儿,找你帮个忙而已。”邵文锡淡漠道,“删几张图,顺便传播一下,警察的照片是不可以随意散布的。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