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壳的时候,浑身带满灰黑的羽毛,母亲没有因为他的异样而放弃他,他从小体弱多病,母亲常常告诫他的哥哥,要保护好弟弟。
在海棠花爬满树梢的季节里,母亲预知自己大限将至,她将两兄弟捧于手心,告诫两人。
“墨清墨澜,妈妈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要努力修炼,墨清,你身为哥哥,一定要保护好弟弟,我爱你们。”她的眼眶红,低下头分别在兄弟俩的头顶留下一吻。
三日后,墨澜扑腾着翅膀飞到海棠树枝头,他咬下一小缕的花,飞回室内,送到母亲的手上,她绽放着慈爱的笑容,将花夹在耳朵上,挥手招呼墨澜。
“墨澜,海棠花很好看,我很喜欢哦。”
墨澜高兴的在母亲手里蹦跶,叽叽喳喳表达自己的开心。
花落那一天,母亲闭上温柔的双眼,勾着唇躺在床榻上,脸的方向对着窗户,或许是在闭眼的前一秒看着窗外散落的海棠花吧。
墨澜不知道生了什么,他想回去找母亲,哥哥却阻止他,强行带着他离开了故乡,他们飞往北方,听说北方有他们的族人。
到了北方第三个城镇,哥哥才现他们被骗了,墨澜很疲惫,他和哥哥产生第一次的争吵,当晚趁着月色正浓,偷偷往回赶。
墨澜跑的很决绝,他心底一直想回去找母亲,可是他的身体没有那么多耐力,走走停停,他以为他藏的很好,没有被哥哥现,却不知他的哥哥一直在暗中保护他。
飞回熟悉的小家,他落在窗台,往里看去,屋内一片静谧,看不到母亲的身影,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他的旁边。
清冷的声音令人熟悉,“墨澜,对不起,妈妈已经死了。”
墨澜张开翅膀,呼哧驱赶墨清,墨清飞到屋顶。
“我带你去看看妈妈。”
墨澜的眼里充满了悲痛和怨恨,他跟上墨清的身影,来到院子的海棠树下,树下有个小土堆,土堆面前立着墓碑,简单刻着墨清墨澜之母。
墨清的欺瞒使两兄弟产生隔阂,墨澜修炼出人形的时候,仙帝带着他的仙宠来到下界,见到墨清一瞬间就诧异许久,随后编出一个美满的谎言,带着兄弟二人到上仙界。
仙帝看中墨清体内潜藏的能力,着重培养墨清,墨清无意间得知仙帝想吞噬他们兄弟。
赶忙去劝告墨澜,墨澜可不会信他的哥哥,每次墨清一来,他扭头就说没空。
墨清被仙帝逼的紧,他想带着弟弟一起跳下神坛逃离上仙界,那一天却怎么也找不到墨澜,他很担心,化回白鸽到处去寻,却不想被仙帝的仙宠逮个正着,墨清逃到神坛边缘,仙宠腾空而起,猝不及防的墨清被力量深厚的爪子拍到,带着重伤掉下神坛。
仙帝眼里带有可惜,却不在意,回头现还有只黑鸽,随手将他扔了下去。
墨澜带着执念,落到魔界,他周身散黑色雾气,与魔界的魔气很是亲昵,待他苏醒后,借着高修为,快夺过魔王的位置。
他多年寻找哥哥的气息无果,在失望攒够之际,仙界突然冒出来的高修为仙君,让他好奇,探到内部现,果然是他的哥哥。
他高兴极了,立马召集魔军,前往攻打仙界,一次又一次失败,墨澜戾气被削弱不少,他开始怀疑,他的哥哥对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至一次,墨澜化出翅膀,将墨清按到地上,他肆意妄为掠杀修仙者,墨清怒了,茭白的羽毛飞现空中,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袭来,墨澜被打的翅膀都折了,可他却很开心,他看见哥哥了。
此后墨清像是忘记了这场战争,墨澜很难过,他不再渴求回到上仙界,他只想他的哥哥还能理理他。
再一次的仙魔大战,墨澜又被狠狠揍了一顿,他想他放下执念了,他只希望他的哥哥能开心的生活下去,墨澜想换成自己来守护哥哥。
他暗中派魔修去探查墨清的生活,一边整顿魔界,之前他上位后根本没有处理魔族的琐事,全然扔给上一任的魔王,不想,魔王丝毫不甘心,以自己的行事风格,招收归顺他的人,他派出自己最喜欢的女魔修,萧愫雨,赠予玉佩,替他收拢其他三界的人心。
但他的计划还未实施到一半,墨澜回到魔界第一件事就是将他灰飞烟灭,墨澜找到右护法的位置,却不想,右护法居然被萧愫雨吞并,墨澜毫不留情掐死了她,墨澜使用强制性命令,召回身处各界的魔修,但凡不听的,直接瞬移到他跟前,让他来个原地消失。
一夜之间,存在其他三界的魔修全都消失不见,墨澜坐在高位,重新选出左右护法,带来人界的种田书籍,让闲着没事做的魔修们学习种田,学习各种杂技。
他实在是闲无聊了,他会偷跑去人界,找到墨清,在他们不远处,喝着闷酒,看着他们玩乐。
喝醉了,他在原地睡着,次日醒来,墨清也不见了踪迹,起身拍拍背后的灰尘,一道娇喝吸引起他的注意力。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屋顶!给我下来!”淡粉的身影气急跳起来,双手握拳挥舞,墨澜觉得无聊,一跃而下,站在这名女子跟前。
墨澜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妖,是一只狐狸,小狐狸嘴巴不停地在动,强调他破坏了她的屋顶,要赔钱。
墨澜摸出一袋子的金银,丢给小狐狸,小狐狸打开袋子愣住了,满满一袋金币,她很不好意思,但也没想还给墨澜,贪钱的小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小狐狸从身上摘下一枚简陋玉佩,和寻常的不同,这玉是透明的,玉中间镶嵌进一朵红艳的海棠花。
她努着嘴,有点心虚咳嗽一声:“我跟你说,我这枚玉佩很值钱的,你这一袋子的金币都换不到它,我见你诚实有担当,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做交换了。”
墨澜伸手接过,海棠花啊,他的母亲最喜欢的花,微弯起眉眼,低迷的声音闯进小狐狸的耳朵。
“我很喜欢你的玉佩,我的家里还有很多金子,但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你要去看看吗?”
小狐狸可耻的心动了,她搭上墨澜的手,不知不觉中,进了贼窝。
墨澜大婚当天,小狐狸还很好心的在他肩膀上咬下深深的伤口,墨澜不在意,乐呵呵抱着他的小狐狸进入洞房。
隔天,他拆开收到的新婚礼物,那一份季白白送来的祝福,墨澜收到了,他一脸的笑容,拥着他的媳妇,告诉她,他的哥哥是多么的好,有机会一起去找他。
在墨清消陨的那一天,墨澜沉痛拥紧媳妇,他的脚边还站着两个小屁孩,墨澜蹲下摸摸他们的头,将季白白和墨清合葬在院中。
他说:“他们是爹爹我最重要的人,现在他们长眠于此,我们要经常回来看看他们,知道了吗?墨白,墨忆。”
“知道了,爹爹!”
“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