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望着那些形色各异的修士赌徒,不禁心中暗笑。
像这般匿于幽暗之地的赌坊,不论汇聚了多少赌徒,庄家始终是稳操胜券。
说到底,这些所谓的赌徒,无非皆是待人宰割的修炼素材而已。
“莫非你害怕参赌不成?”王贺手握几枚赤红赌符,脸上堆满狡黠笑意,快步窜至陈卓面前挑衅道,“成哥有的是灵石,你想怎么花都行。”
陈卓淡然哼了一声,并未回应。
王贺却误以为陈卓是被这奢华的赌坊气场震慑住了,继续冷嘲热讽:“未曾涉足此地没关系,毕竟先前你不过是个卖力修行的凡夫俗子,如此说来,确实有些可怜了周妍的姐姐啊……”
陈卓缓缓转头看向王贺,此刻周妍疾步冲至陈卓面前,回眸瞪向王贺:“你这话何意?”
“并无它意,只觉此举似乎不太适宜尔。”王贺双手抱胸站立,一副痞气十足的姿态。
“人各有其所长。”李成走近,微笑着将几枚赌符塞入周妍手中,“你也去试试吧。”
“不必了,这玩意儿我没什么兴趣。”周妍扭过头去,避而不接。
“哎呀,成哥请你玩你还摆谱呢?”王贺挥舞着手中的赌符在周妍面前摇晃几下。
陈卓轻叹口气,独自走向一旁,只觉这几个年轻人实在好笑得很。
目睹陈卓渐行渐远的背影,王贺压低声音向周妍问道:“他究竟是如何俘获你姐姐芳心的?看他这模样,再听听他的言语……”
话未说完,周妍已然厉声反驳:“与你何干?真是可笑!”
说罢,周妍牵起郑娇的手径直走向一侧。
周妍内心明镜似的明白,即便自家姐夫在外人眼中仅是一名无用的上门赘婿,但她无论在家族聚会抑或是今日初次相见时,都能感知到陈卓身上那种他人所不具备的深沉内敛之气度。
李成见状以为周妍动怒,忙追赶上去,却不料忽然传来一声怒喝伴随着玻璃破碎之声。
“你是眼盲吗?”
说话的正是修为已入淬体期的王贺,此刻他横躺在一块灵石雕琢的地面上,对面则是一位身穿华贵法袍的青年修士。
“道友,分明是你误闯入贫道的修炼之地,勿要妄言。”那位身披法袍的青年淡然开口。
陈卓回望去,只见这位青年修士身着一身名牌法衣,头戴一方灵玉冠,然而脸颊两侧的虬髯却流露出一股不受拘束的狂放之气,让人觉得与其服饰有些格格不入。
李诚迅迈步至二人之间,眉峰紧锁询问道:“究竟生了何事?”
“是这小子突然冲撞于我,简直目无法纪。”王贺强撑着起身,脸上尽显厌恶之意。
“你说‘贫道’?”青年修士蓦然逼近,一指点向王贺鼻尖,修为之力涌动之下瞬间化为一阵疾风冲击。
“啊!”郑娇惊呼出声。
王贺被那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几步,笑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方灵符纸巾擦拭鼻尖的血迹。
“竟敢这般与贫道言语?!”青年修士双臂抱元,愤怒地瞪视着王贺与李诚。
“哦?口气不小!看来你们不知自己已经触怒了赤霄宗弟子!”王贺拭去嘴角的血渍,怒目圆睁地说。
陈卓快步走到周妍身旁,生怕这群年轻的修士因意气之争引争斗,不过转念一想,让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吃点苦头或许并非坏事。
陈卓站立在周妍背后,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法袍青年震慑众人。
“赤霄宗?”青年修士阴恻恻一笑,指向王贺喝问道:“原来是些不知深浅的小辈前来捣乱不成?”
李诚一时愣住,这才察觉到,在法袍青年身后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集结了五十多位炼体境的大汉。
周妍与郑娇两名少女也被团团围住,惊恐地看着四周的壮硕身影。
王贺心头一沉,即便知晓李诚在赤霄城有几分薄面,但也绝对招架不住眼前这五十多人的压力。
“你们胆敢擅闯我赤霄宗弟子的修炼之所?”法袍青年从袖口中抽出一把飞剑,随手挥舞间出阵阵清鸣,他又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的王贺,冷笑说道:“看在你们年轻无知的份上,便饶你们不死,只需向我磕三个响头便可离去,连同几位姑娘也一同行此礼。”
法袍青年仰天长笑,手中的飞剑更是迸出锐利的寒光。
李诚先前说话时尚且傲骨铮铮,但当他望见那五十多名大汉时便立刻敛去了嚣张气焰。
“你别太过分!”李诚身形颤抖地道,“我家乃是蓝星家族的传承者……”
法袍青年闻言一顿,旋即放声大笑:“蓝星家族?哼,莫非你想拿此吓唬贫道不成?”
李诚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之际,法袍青年挥手示意,顿时有五六名大汉上前将李诚紧紧压制。
“那就先从你们的小指开始!”法袍青年掷出飞剑,刹那间周妍吓得失声尖叫。
陈卓万万未料到对方真的会出手对付这些涉世未深的修士,心中怒火中烧,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穿透重重人群,一步跨前,便夺过了那把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