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祖父有提過,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讓你下場考試嗎?」
舒言的表哥,崔明世,今年十六。他沒有注意到舒言的小動作,一隻手順手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果酒壺,一隻手放下了手上的筷子,開口問道。
雖然不像是舒言那樣,自幼由著祖父教導著,但學識和才學,在學塾裡面,崔明世也是屬於佼佼者的。在他看來,自家的表弟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和自己的同窗相較而言,反而更加多了幾分灑脫,哪怕不能夠一舉考中進士,卻也不會比自己當初,初下場考試的時候,來的要差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祖父卻一直死死壓著,不願意讓舒言早早下場。
聞言,舒言一頓,抬頭,「祖父好像還沒有提起過。」
崔世明一臉不解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端著果酒,給自己續了一杯,拿捏不準的開口道:「我也說不準,祖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照我來看,難道不是越早考取功名,就越能夠早日入仕的嗎?」
「表兄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嗎?」
之前父親好像也曾經提起過這個話題,但是被祖父以自己年齡太小為由,又給重推了回來。舒言自己,倒是有點心動,畢竟只有取得功名之後,才能入仕,而入仕了之後,才會比現在的自己,有更多的依仗。
「我?好像差不多,也是你這麼大的時候,祖父就讓我下場考試了,許是運氣不錯,倒是曾經得了個小三元。」崔世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提起自己以往的事跡,似乎還有幾分不好意思。
第一次聽到崔明世提起自己以前的事情,舒言有幾分意外的同時,也難免有了幾分好奇。「小三元?」
「嗯。就是縣試,府試和院試,連著三次奪得案,說的好聽些就是『小三元』,其實也不過還是一個秀才罷了。要是換成表弟你的話,應該就可以一舉得到六元吧!」
剛剛弄清楚了小三元的意思,這次崔世明話里的『六元』。舒言自然也知道是個什麼意思。不知道自己的表兄,竟是這樣的看好自己,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他當即還是連連擺手,「兄長你這話,實在是折煞弟弟了。」
崔世明剛想要反駁兩句,但是看著舒言一副不敢當的謙虛模樣,頓了頓,還是把自己未出口的話,又給重吞了回去。
『六元』的意思,還是他偶爾一次,路過書房的時候,聽見了祖父和父親的議論,這才記在心裡的。每年考試的學子們千千萬萬,縱觀以往,即使是在改朝換代前,能夠一舉得到『六元』的人,不過也才寥寥幾人罷了。
他知道表弟的才學和天賦,都要比自己好,也曾經心裡有過不服氣。但架不住,這幾年相處下來,他也發現了,表弟能夠被稱作『轉世的呂慶明』,那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家中的長輩們,互相看好他的同時,不免也在心裡擔心了起來。
畢竟慧極必傷,當初的呂慶明,不也就是這麼的,早早就夭折了嗎?
祖父剛一開始,也只當舒言是一塊璞玉,還需要花費不少時間教導,來慢慢的雕琢打磨,卻不料,他老人家自己,還有看走眼的時候。
一顆蒙了塵的明珠,是不需要時間的,只需要拂去上面的塵埃,就能夠閃亮於人世了。
崔世明默默的喝下了杯中的果酒,拍了拍舒言的肩膀,再沒有開口了。
第14章提親?!
之後的宴會,進行的很是順利。
舒言和步嫵兩人,也都像是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在別宮門口告別之後,便就各自登上了各府的馬車。
接下來,一連著幾天,也都是風平浪靜的樣子,舒言也就漸漸的,快要忘記了之前,步嫵為什麼會失手掉落福袋的事情了。
卻沒成想——
「硯台,前面怎麼了?」
舒言雖然現在不再住在外祖父家,但是每天,都要趕去尚書府讀書,此刻下學了,正在回府的路上呢。卻不料,就隔著最後的這麼一個路口,馬車已經是堵了有小半個時辰的樣子了。
這一條道上,統共也就住了自己和周將軍兩府人啊?
掀開了馬車的帘子,他探出頭來看了看天色,都已經是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
一邊好奇的詢問著前面和車夫坐在一起的書童,一邊有點驚訝的看著周將軍府門前,像是有什麼人到訪似的,進進出出的搬著東西,硬生生的,把這一條本來還算是寬敞的路,給堵得嚴嚴實實。
看樣子,要是不等將軍府上的人,把外面的這些個東西搬完,自己是回不去了。
可是,現在又不是逢年過節的,怎麼就偏生堵成了這個樣子。
「少爺,您坐好。光這麼堵著也不成事,要不我先過去問問,看能不能先幫著我們讓一條道出來。」硯台也有點著急。
之前駕著馬車,行到半道的時候,看見前面是吳王府標記的馬車,後面還浩浩蕩蕩的跟著兩車,像是禮車一樣的馬車。只當以為對方有什麼急事,於是他和車夫便往後讓了一步,可沒成想,自家和吳王府兩輛馬車的目的地,竟會是同一個。
讓讓便就讓讓,左右都已經讓了一路了,再說吳王府,那也是位高權重的,只是沒料到,這前面光卸東西,就能堵到了這個時候。
早知道,那個時候,他們就該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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