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熠扶着车门,似笑非笑地说:“聆大总裁,还不出来,想让我抱你上去?”
不知不觉,语气带上了几分哄小孩的味道。
聆夏没理他,神叨叨地嘀咕。
他瘫软地缩在幻影里面,身上飘着淡淡的酒气,如同一块松软的酒心蛋糕,戳一下就会嘣的弹回来。
谢元熠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戳了下酒心蛋糕的脸颊。
蛋糕陷下去一个小坑,手感和想象的一样,弹性滑腻,温热绵软。
他放软声音威胁:“再不理我,就当你默许了。”
聆夏已经失去回答的能力,他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嘴里的公式也背不利索了,脑袋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
谢元熠弯腰,像把仓鼠从窝里掏出那样,小心地把他从副驾抱出来。
他没抱过醉酒的人,生怕聆夏磕到后脑勺,顺势将左手垫在他脑后,结果还真磕到了,好在磕得是他的手背,惹得他“啧”了一声。
聆夏被抱出来后,意外地非常安静,没有丝毫闹腾。
他在睡梦中伸出手,自然而然环住谢元熠的脖颈,把脸贴上去,在他颈窝处亲昵地蹭了两下。
动作熟练,像做了千百遍。
他鼻尖凉凉的,类似仓鼠被风吹红的鼻头,一下下剐蹭滚烫的颈部。
谢元熠僵住,维持着抱他的姿势动弹不得。
心悸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没听见,聆夏很轻地说了两个字。
——“老公。”
清晨的阳光洒落,聆夏慢慢醒过来。
窗帘仅剩一条缝隙,光线落在眼皮上,暖得让人想赖床。
他光着上半身,没骨头似的趴在枕头上,任由那道光晒了十几分钟,才不紧不慢地爬起来洗漱。
房间里空荡荡的,床头放着用了一颗的解酒药,外面传来打扫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浴室收拾的整整齐齐,盥洗台上没有一滴水渍。
聆夏望着挤好的牙膏,盯了一会儿,开始迟缓地刷牙。
他的脑袋逐渐恢复清明,昨晚的烂醉的画面浮现眼前——
他在楼下吐了一次,漱完口后,被丢到床上。
谢元熠的语气隐忍,像在克制着什么:“我走了,帮你挤了牙膏,再吐的话自己刷牙。”
一夜过去,他的声音言犹在耳,清晰且压抑。
……
聆夏刷完牙,换衣服时听见手机在响。
他一边系扣子,一边查看沈朝朝发的工作消息。
沈朝朝:[boss,十点要开会,你醒了吗?]
沈朝朝:[对了,j广告做好了,这是官方的视频。]
视频还没发送过来,聆夏回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