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榻上相依哭泣的两姐妹,都不禁被即将的离别之情感染。
站在一旁的曲阳翁主、陆氏和甄姜,纷纷忍不住潸然泪下。
可该来的日子还是如期而至。
永安三十二年九月初三,黄道吉日,宜嫁娶。
甄姚嫁了,远嫁到千里之外的京城长安去了。
长姐
甄姚嫁后没两日,甄姜也提出要走。
毕竟是外嫁女,携夫带子在娘家住了旬日,已经极为难得。
只是陆氏才嫁了幺女,长女也要带着女婿外孙走了,且这一别再见也不知是何时,心里自是不舍,但更舍不得让长女为难,于是便说:“你已嫁了十三年,也有自己的家了。总在娘家待着,像个什么话?便是你不走,我都要撵你!”
甄姜也是为母的人了,听陆氏这样说,她心里更为难受,不禁红了眼睛。
“阿姚嫁了,女儿再一走,母亲膝下一双女儿,竟一个也不能承欢膝下。只恨不是儿郎,不能侍孝至亲!”甄姜说着落下泪来。
闺中养女十七八,一朝嫁为他人妇,女欲孝亲却无法。
这一幕看得人心酸。
甄柔吸了吸鼻子,环住曲阳翁主的手臂,将头偏了上去,她还是不要嫁远了。
感受到女儿的依赖,曲阳翁主目光温柔,爱怜的拍了拍甄柔的手,轻声说道:“去打些洗脸水进来。”
甄柔看了一眼上首坐着的两母女,点了点头,悄声走了出去。
屋子里充满了伤感的气氛,走出陆氏的房间,立在廊下,让九月的秋风一吹,胸腔里闷气吹去了不少。
这里是陆氏的院子,不需要她吩咐什么,一见她走了出来,便有侍女来询问。
想着陆氏和甄姜该还有贴心话要说,她在外立了一会儿,才让侍女打了温水进去。
进去时,曲阳翁主正在说话,屋子里气氛也松泛了很多。
想来是母亲在中间调和了气氛。
甄柔悄悄朝曲阳翁主竖了大拇指。
陆氏见甄柔打了水进来,她松开拉着女儿的手,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破涕为笑道:“都一把岁数的人了,还在阿柔面前闹笑话!”
甄柔跪在陆氏跟前服侍,甄姜那边则让侍女们服侍净面上妆。
甄柔为陆氏重匀上面妆,灿烂一笑道:“伯母哪有一把数岁,抹上面妆一打扮起,阿柔都看直了眼!”
少女声线柔美,落入耳中,让人不禁循声看来。
只见笑靥如花,一颦一笑尽是姝色。
甄姜一怔,目光变得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