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有人把我关起来!我藏不住自己的坏脾气,愤愤颠了一脚院门。门外没有回响,显然根本没人,我已经被忽视了。
这就是他们给我这个冒牌天下第一美女第一才女的待遇。把我弄来,然后扔在一边无人理会。我的心情变得阴沉,和天气一样。
我折回屋子,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我也许根本不该嫁过来。我其实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量来争取自己的幸福,我没有信心。
我无事可干,只能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难免又替宁王找借口,也许,今天是我嫁过来的第一天,他们根本没想到新娘会起身来推院门,一般的新娘不是应该坐在床上娇羞的等待吗他们也许是为了别的原因锁门?
那个阴沉的下午,我是在习惯性的胡思乱想中度过的。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出现,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人出现过,我后悔。
他们就这样把我遗忘了,空寂的小院,呼呼的风声,阴沉奠空……这个晦暗不明的开头把我和他都拉进了晦暗不明的心情,很久无法挣脱。
我饿了!
辘辘的饥肠把我从神游天外拉回眼下的现实。我从早晨出来到现在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我的新房里也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没有传说中的喜饼喜糕,没有合卺酒,什么都没有!而此时天已擦黑。他们想直接饿死我吗?也许我真的会和梅家小姐一个下场,甚至死得更快!
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更不想让他们把我的冰冷尸体拖到夏府门口。我得有所行动。我跳了起来,挽起袖子,从屋子里把椅子向外拖。那椅子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重得出奇,我把它拖到院墙下的时候,手都有些酸了。
我把椅子在墙根下放好,蹬了上去,不行,墙头还是太高,我够不到墙头,也就没办法爬上去。我看着脚下的椅子,它又大又结实,还有个高高椅背。不错,它还有个椅背!
我一贯胆大灵活,虽然知道踩上椅背不容易保持平衡,但我还是要试试,我先调整好椅子的的角度,让椅背稳稳的靠在墙上,然后,重新踩上椅子,墙面光滑,手无处着力,身体的重心就要尽量贴近墙面……
我正在小心的尝试这个高难度的动作,突然听到院门的方面似乎有什么的轻微响动。我吓了一跳,几乎摔下去。好歹椅子沉重,我抓住椅背倒也没有翻倒。
我回头看门的方向,门依然关着,声音也没有了。难道是我听错了?我又等了一会儿,那边仍然没有动静。也许真是我听叉了。我稳下心神,准备再一次尝试翻墙逃跑。
“王妃。”门外有声音突然响起,接着有开门的声音。我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
走了进来的是秦妈,就她一个人。而且看到站在门边的我一点也没露出奇怪的表情。
“王爷吩咐,他今天不过来了,你一个人吃了饭早点休息吧。晚饭等一下陈妈会送来。”
我眨眨眼睛。
秦妈冲我笑了一下,无视我被人抓包的尴尬,“早点休息,明天王爷还有别的安排。”
她根本没去看墙边的椅子,说完了这几句话,只略一裣衽就又打算退下。
“秦妈。”我出口叫她。
她停下脚步,微笑看我。
“刚才你家王爷来过是不是?”
“王爷今天不过来了。”
这不是回答我的问题。她在回避。刚才我听到的声音一定不是幻觉,有人看到我在爬墙了,十之□就是那个什么宁王。这下我出丑了,更糟的是,我可能穿帮了。爬墙这种事,不是大家闺秀夏望舒能做得出来的。
我仔细看秦妈的脸,她仍旧笑眯眯的。
“你家王爷还说了什么?”
“王爷什么也没说,王妃早点休息吧。”
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妙,如果他发现我是冒牌,只是退货倒还好了。若是他借此做点别的,再为难夏家,那……
小雷说得对,我真的是个傻瓜。
风起长安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被叫醒了。叫我起来的是陈妈。这个老妈妈不像秦妈那么天生面善,她长着一张刀条脸,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更糟的是,她的刀条脸上通常还没有表情。
她叫醒我后,咚的一声,把手中的食盒重重往桌上一顿。
“王爷吩咐,王府不养吃闲饭的人,王妃以后莫要贪睡,该做点什么方好。”
呃,我起身,漱口洗脸,没搭她的话茬。
“王妃会做什么?”那陈妈又问,“嗯,想来王妃是大家的小姐,女红刺绣应该还是会一点的。”
我漱好了口,“王府很穷吗?”我随口问,一边打开食盒。食盒里有两碟菜一只饼,菜是素菜,不对,还是有点肉的,呈肉末状,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饼却绝对是素饼。果然寒酸!
昨天的晚餐我就发现王府吃的不好。
“王府不穷。”陈妈抬抬下巴,“但王爷有王爷的规矩。”
那么,这就是想给我下马威喽?我偏不信了!
“我不会做女红”我说。
“那你会做什么?你可别说什么琴棋书画。这些没用的挣不来饭食的。”
琴棋书画我更不会,但我不会告诉你。“我会做饭。”我说。哈,想饿我?没门!吃货离吃总是不远的。
陈妈狐疑的看着我。我板了脸,庄严的在桌边坐下,拈起筷子,先搛了一点豌豆尝了一下,没什么滋味,就是盐煮的嘛。再去尝另一个,菠菜炒肉末,火候过了,刀工也不精,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