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肅心疼得要死,又隱隱覺得不對勁。
江嶼很久沒有關心家裡了。
這幾年來,他的心裡只有傅修時一個人,然而現在,他卻一句話沒有提起傅修時。
正想著這事,江嶼突然朝門口看了過去。
還以為是醫生去而復返,江肅也跟著看了過去。
但不是醫生,是傅修時。
傅修時沒有敲門,就這麼直接進來了。
他臉上的傷變成了很大的淤青,面容憔悴。
江肅皺起了眉,但在江嶼面前,怕傷了江嶼的心,他沒法趕傅修時出去。
「江嶼。」傅修時聲色冷淡。
江嶼費勁地抬起眼皮,把視線落在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許頹廢的男人身上。
西裝皺巴巴的,看起來幾天沒有換了。
江嶼討厭穿著這種西裝的人。
除開他哥穿的時候。
一本正經的資本家。
雖然他哥也是,但親人,他可以放寬要求。
鬍子幾天沒刮,都冒出來了,不修邊幅。
頭髮亂糟糟的。
臉上還帶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傷。
雖然那張臉的輪廓能看,但總體……不像是他朋友。
他還以為是來找他哥的,結果喊的是他的名字。
江嶼不解地眯了眯眼。
傅修時靜靜看著他。
看得他不舒服。
還沒禮貌。
江嶼是個自己不舒服了就會讓別人不舒服的人,被這麼直勾勾打量,他當然也不會放過對方,直截了當地問:「你誰?」
然後他看見這個陌生的男人呆滯了片刻。
不知道有沒有看錯。
江嶼懶得把有限的精力浪費在不認識的人身上,也沒有再看他,閉上眼,對江肅說:「哥,我要休息了。」
言外之意是,趕走這個陌生人。
第2o章
江嶼再次和他說了分手。
「可能是選擇性失憶。」醫生看著片子初步做出了判斷,「原本淤血位置不應該影響記憶,沒有到需要手術的地步,具體情況需要等的片子出來。」
「如果是選擇性失憶的話……」醫生頓了頓,看向江肅和傅修時。
江肅比剛才神色輕鬆了不少。
從江嶼剛才的反應來看,他只是不記得傅修時是誰。
這是好事。
只要不影響到江嶼的身體健康,江肅樂於接受這樣的失憶。
而傅修時面容冷峻。
醫生繼續說:「除去外部撞擊造成的可能性,也可能是患者自身想要遺忘一些不想記住的事情,如果是這種情況,我想患者更需要心理醫生的幫助,這是可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