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颖目光十分复杂地看着他,问:“前两天你去哪里了?”几天杳无音讯,她还以为霍予安放弃了,不告而别。
前段时间向小林阿姨了解了简家的过往,此时从徐乐颖的表情中解读她的意思,对于霍予安来说易如反掌。
他讥讽地轻笑:“当然是去工作了,经纪人说品牌方很有诚意地等了我十多天,加上小暮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出去赚一点他的医药费,有问题吗?”
他拉着品牌方的人不眠不休工作了三天,一结束就连夜飞回来,马不停蹄来见他记挂着的人,在猝死的边缘差点撞鬼,霍予安感觉自己现在还活着纯属命硬。
徐乐颖无话可说,轻轻摇了摇头。
“六年我都等成功了,我不差再多等几年。夜深了,回去休息吧。”霍予安头也不抬地赶人,棉签沾了点水,给简暮湿润起皮的嘴唇。
徐乐颖的腿好得差不多了,被护士从藤椅上扶起来。
缓慢地走出病房,她脚步顿住,回头深深望了眼病房里,床头夜灯的照耀下,那气质柔和内敛,剪影轮廓分明,细心照顾病人的a1pha。
护士温声问:“徐夫人,有什么东西落在里面了吗?”
徐乐颖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继续缓慢地朝自己的病房走去。
两天后,夜深人静时,徐乐颖躺在床上刷手机,果然看到了某科技大牌官宣电脑系列新品代言人为霍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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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光总是显得十分漫长,但等流年匆匆而过,一回头才现,哦,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在安海下了今年第一场雪的那天,霍予安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现简暮已经昏睡了半年。
这半年说长不长,但因为总是得不到什么好消息,便显得十分灰败凄清。
复合实验仍然没有成功,而庄驭的人造腺体移植实验还是无法自主分泌信息素。
在简暮出事后,陇再次经历了一次动荡,但由于简暮已经把内部整顿了一遍,又有温白坐镇,他们翻不出太大浪花。
不过这次动荡的最大受害者或成简睿,无忧无虑的艺术和管理学双学位小少爷被迫赶鸭子上架,穿上了西装坐进了他哥的办公室里,学着大人的模样战战兢兢地办公、会客、出差和开会,压力山大,隔三差五跑到病房里对着躺尸的简暮哭坟,被忍无可忍的霍予安骂着“不吉利”赶出去。
为数不多的好消息是,霍予安算是在圈里闯出了一片天,哪怕这些日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门心思扑在简暮身上,偶尔数一数银行卡余额,现医药费不够用了,才挑挑拣拣一些酬劳可观的工作,出门赚一点老婆的医药费和孩子的奶粉钱。
饶是丝毫没有上进心和事业心,他的死忠粉还是不离不弃,加上消费能力强,也算是让霍予安在圈中站稳了脚跟,资源无数。
这天病房里来了一位稀客。
经纪人王海拿着一本策划案,敲开了病房的门。
霍予安放下给简暮擦身子的温毛巾,将被子给简暮盖好,开门放王海进来。
王海和窗边藤椅上的徐乐颖打了个招呼,将策划案递给霍予安:“距离你生日还有半个月,这是你今年生日会的策划案,你看看哪里想要修改,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新意?我回头和团队说说。”
霍予安接来这本策划稿,随手翻了翻。
他每年的生日都万变不离其宗,在某个场馆里邀请一些粉丝见个面,表演几个曲目,和粉丝互动、拍照留念,今年亦是如此。
兴致缺缺地把策划稿还给王海,说:“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王海眼睛亮了亮,每年都是枯燥的重复,他也腻了,对霍予安的提议很感兴趣。
“今年不过生日了。”霍予安盯着简暮安睡的侧脸,百看不腻,“老婆还躺在这里,我实在没有心情。”
王海:“……”闹了半天,以为他要整一次牛逼的,结果拉了坨大的。
策划案卷成筒敲在霍予安脑袋上,把他打得嗷一声肩膀一抖浑身一机灵。
王海怒其不争:“你在想什么屁!这生日能不过吗!你的生日,不是你过,是你的粉丝过,混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明白这个道理?你的粉丝把你捧到你现在这个地位,也能让你摔下去,别任性了,别到时候简总醒来,你还是可怜巴巴地要吃简总软饭!”
霍予安缩了缩脖子,抓着简暮的被角委屈地抠:“吃软饭挺好的,他要是能现在爬起来,让我吃他的软饭,我就地跪下去,朝天上庇佑他的神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磕响头。”
王海噎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继续怒其不争还是该安慰这个差点丢了老婆的a1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