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雅文抿着嘴偷笑。
黄建辉莫名其妙地瞥她一眼:“脚受伤了怎么不在家里呆着,还跑出去上班。”
回了家,丁雅文脱了鞋袜一看,创口贴贴住的地方都灌了脓,倒是不疼,一撕就下来了,但鞋子都被弄脏,脚也又红又肿。
黄建辉眉毛都竖起来:“这么严重?”
丁雅文解释:“昨天没那么严重,昨晚洗完澡我还重新涂了药贴了创口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反而更严重了。”
黄建辉蹲下去,把她的脚放在沙发上,认真看了看:“创口贴太小了,你这个伤口有点大,该用敷料的。”
“敷料用完了。”
黄建辉把医药箱拿过来,找了找,消炎药没了,创可贴只剩下两张,敷料一张都没有了。
他叹了口气,拿起边柜上的外套,给丁雅文披上:“走,去医院。”
丁雅文摆摆手:“不用不用,这么点小事就去医院?不用了。”
黄建辉坚持:“一定要去,你如果当时处理好了,今天都应该差不多结痂了,可是你看,化脓了。还有,是什么扎伤的?是铁质的吗?”
“不是,是那个棉签包装盒摔在地上,摔碎了就……”
黄建辉叹气,将丁雅文抱起来出门。
丁雅文脸红扑扑的,她强势惯了,也习惯了黄建辉的照顾,可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个小女人,也想要依赖别人。
电梯里遇到邻居,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
黄建辉解释:“雅文受伤了,带她去医院看看。”
“哎呀,那是要去看看。前阵子没看见你在家,我还在想,怎么你们两口子闹矛盾还是啥的呢。”
黄建辉抿抿唇:“没有,我……前阵子单位有事情,没有回来。”
丁雅文搂着黄建辉的脖子,一直到车前,见着没人,她在黄建辉脸上亲了一口。
黄建辉侧头看她:“干嘛?”
丁雅文笑起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黄建辉把她放在副驾驶,累得气喘,叉腰在车边站了一下才说:“没有我,你不也是好好的吗?”
丁雅文不高兴地嘟囔:“怎么好了?你见着我好了?”
黄建辉关上门,去开车,两个人都没有提这阵子发生的事情,丁雅文没问周珊,也没有说盛泽追求她的话。
只是拿起手机,丁雅文想了想,在朋友圈发了手戴戒指的照片。
到了医院,丁雅文的伤比较简单,做了简单处理开了药膏就可以走了。
“恐怕赶不及做饭了,不如出去吃?”黄建辉扶着丁雅文往外走,一边琢磨附近哪里的餐厅味道好一点。
丁雅文摇摇头:“不想,我想吃你煮的面条。”
以前她跑新闻跑到半夜或者凌晨,他来不及做饭,就会煮个面条。她那时候不觉得多好吃,自己动手了,才发现还是他煮的最好吃。
下楼准备出去,一个中年女人急匆匆走过来,撞到丁雅文顾不得道歉就跑了。
黄建辉连忙将丁雅文护在身后:“要不要紧?”
丁雅文疑惑地看着那个背影,皱眉说:“那个,好像是老刘他老婆。”
“你部门的主任?”
丁雅文表示是的,才发现地上还掉了一张纸,她捡起来看了一眼,是拍片的单子,她看不太懂,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但上面的名字,的确是老刘的。
黄建辉拿过来凝神看了看:“生理切片?这……”
“是做什么用的啊?”
黄建辉眼神复杂,解释说:“一般是用来确诊是否恶性肿瘤用的,但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
丁雅文呆呆地看着黄建辉,又低头去看那张纸,她有些慌了,老刘,恶性肿瘤?不是吧。
她拿着纸拔腿就往那女人的方向跑,黄建辉扶住她:“你慢点慢点,我也是门外汉,不一定就是恶性肿瘤是不是?你平时在单位经常见着你们主任,如果有问题早就有问题了。”
丁雅文更不放心了:“他那个性子就是那样,平时不舒服也都忍着,忍成了习惯,说不准真的有什么问题。”
才没跑几步,就见着老刘老婆珍珍匆忙地跑回来,便跑便在地上四处找。
丁雅文迎上去:“嫂子嫂子,这里。”
珍珍一时间没有认出丁雅文,茫然片刻才反应过来,眼泪立刻往下落:“小丁……你……你怎么在这里。”
丁雅文去扶住她,解释说:“我脚扎伤了,来这里包一下。老刘……刘主任人呢?”
珍珍一个人带着老刘来医院的,现在老刘坐在轮椅上,什么事都是珍珍一个人忙来忙去,结果没出来,她也不敢跟两边老人以及孩子说,怕平白让人担心。
这会儿见着丁雅文这个熟人,一时间控制不住,哽咽着哭出声:“他昨个儿说不舒坦,我还没当一回事,之前就总说胃不舒服,半夜竟然还吐血了。他还要说没事,我非要他上医院……这不,一来就住进来,出不去了。”
丁雅文也觉得心酸,安抚地拍着珍珍的肩膀:“嫂子别担心,结果还没出来呢,指不定不是什么大毛病。”
珍珍可能是疲惫过了头,一边走一边还在絮叨:“他忙碌惯了,单位也忙,家里也闲不住。这不,病了第一件事是让我别告诉轩轩,又赶紧给单位打申请说什么调休……”
两个人拿着单子去了病房,丁雅文一眼就看到病床上的老刘,比起之前总是虎着脸的模样,现在的他满脸病容,捂着肚子在床上“哎呦哎呦”直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