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原书里被如珍如宝捧了半辈子的原主,也没有得到过这个待遇,宫明月表面上对原主是有求必应,细细品鉴,会现原主和他养的那只金丝雀没有区别。
他对她的好,是高高在上的施舍,两个人没有真正平等过,哪怕是站在一起,从来都是原主仰望着宫明月。
宫明月给人洗脚
还不如期待下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疯了,只会逼人把洗脚水喝下去。
重樱觉着,可能不是自己的脑子被洗脚水泡了,是宫明月的脑子被洗脚水泡了。
想到这里,重樱坐立不安“不用,师父,我自己来。”
“别乱动。”
重樱的身体扭得像麻花,奈何宫明月手劲极大,她半点挣脱不得,急得她连声哀求“我是眼盲了,不是手断了,师父,师父,快停手。”
“水烫不烫”宫明月问。
重樱愣了下,下意识地回道“不烫。”
“不烫就不要再乱动。”
“你是师尊,我是徒弟,哪有师尊给徒弟洗脚的道理。”重樱嘀咕着。
“在这里,你是我心爱的小妻子,夫君给自己患有眼疾的小妻子洗脚,天经地义。”宫明月拿起旁的干布巾,裹住重樱的脚。
宫明月倒完洗脚水回来,重樱缩在被子里,拱一拱地在被窝里换着小玉拿来的衣裳。
打完猎的十四迈着优雅的步伐踏入屋内。
重樱拘谨地躺在木床的里侧,十四拱到床边,只巨大的虎脑袋,使劲地蹭了蹭。
重樱伸出一条胳膊,摸了摸它的脑袋,它方才满足地贴床趴在地上。
重樱收回手,卷着被子,往里边滚了滚。
宫明月看着她身边空出来的半张床榻,明白过来,是她留给他的。
他无声地扬了下唇角。
片刻后,身后的床榻陷下去一块,是宫明月脱了衣裳,在重樱身边躺下了。
重樱没说话。
宫明月在她面前表现得副君子范,行事分寸拿捏得极准,这是重樱态度有所松动的原因。
她意识到,不能再将这条蛇,当做原文里那个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小h文男主看待了。
“明日我会去启月城一趟。”宫明月的声音在重樱身后响起,“拿回你的解药。”
重樱“嗯”了声,默了片刻,叮嘱道“师父小心。”
翌日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重樱起床时,不见宫明月的踪影,她坐在床畔,伸手摸宫明月躺过的地方。
余温散尽,说明他走了已有多时。重樱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失落,就好像心里突然空了块。
不打招呼就走,她和他养的那只金丝雀,其实也没有区别吧。
十四走过来,拿脑袋拱她。她捏住它的两只耳朵,扯了扯。
十四享受地蹭来蹭去。
“我渴了。”重樱说。
十四站起来,将屁股对着她,递上毛茸茸的尾巴。重樱抓着它的尾巴,在它的牵引下,走到桌边。
壶里空荡荡的,滴水也没有,重樱毫无预兆地生起气来,摔了壶“没良心的大蛇。”
十四跟着咆哮一声,仿佛在应和她。
“趁我不在,又在偷偷骂我。”宫明月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飘来。被重樱扔出去的铜壶,滚到他的脚下,撞了下他的脚尖。
宫明月弯身捡起铜壶,往重樱这边行来,经过十四身边的时候,抬脚踢了下它的屁股。
十四跳起来,迈着四蹄,缩到角落里,把屁股藏起来。
大蛇是个小气鬼,重樱骂得,它骂不得。
重樱僵在原地,脸被当场抓包的窘迫。
宫明月把铜壶放回桌子上,弯身抱起重樱。重樱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惊得脸都白了下“师父。”